风尘猛拍额头,两眼一闭,不如昏死过去。
“果然啊~……”
许烟萝眨巴着眼睛,看着风尘,“有那么失望吗?”
“当然失望啊,这人生地不熟的,本来乞求能有点线索,结果遇到你这么个傻白甜,我又不是来扩列脱团的。”
“但是遇见我,你已经算是扩展好友列表了啊。这不是很好?”
“天啊,大姐,你心能不能在大一点,我们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回家吗?回我们来的地方。”
许烟萝本来缓和的表情,又印上了一层霜雪,目光像蒙上了灰尘,不再明亮,
“你大概不是两年前出现在这里的吧?”
“嗯……满打满算不过15天罢了。”
“那你也许两年后就明白了,你知道这两年,我又做过多少次幻想吗?憧憬便是绝望的开端。”
城主后街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凉,让路旁的树叶草木,都微微颤抖,稀稀疏疏的声响,略显的有些悲戚。
连风都听出了许烟萝语调中的无奈与失望,但在风尘听来,却更多的是绝望。
两年了,能有多少个青春年少可以挥霍,两年又能得到多少这个世界的了解。
从十六岁开始便独自生活,老家巷口的榆木是唯一的玩伴,体会了太多的不甘,便只会笑。
学会的最擅长,也最拿手的技能还是笑。
初中时因为和临班的同学,抢夺足球场的使用权,在满满一操场惊愕的目光中,他被按在地上摩擦,站起来他在笑。
高中时,母亲罹患精神病得事情被同学们嘲笑,再没有人肯跟他一起为伍,他还在笑。
高中毕业,他终于鼓起勇气向青梅竹马表白,心仪得女生却对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想要一个我悲伤时能带给我快乐,我快乐时能带我疯狂得人,而不是你这样,只能够分担我得悲伤痛苦,陪伴我得快乐时光得人。”
而他,只能笑。
但现在,风尘看着眼前的人流露出自心底而起的失望和绝望。他没办法再笑了。很明显的就目前为止,所有他能做的尝试和想到的办法,可能许烟萝早已经做过了。
结果也很具体,就像依然站在眼前的许烟萝一样具体。
但是,愚民的神经向来粗壮,或者始终相信奇迹的人,本来就比奇迹本身更加强大和珍贵。
风尘试图把许烟萝从这种期期艾艾中拖曳回来,“那,你有没有遇到过其他人?或者说为什么是咱们两个?”
许烟萝的情绪恢复起来比想象中要快的多,大概是因为这两年已经无数次的从这种过程中切换,熟能生巧了。
“并没有,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们,我从小生活在沧州,连上大学都是,那几天我也没有去过北京。你也没有回到家。另外,我听父亲说了,你十九岁,而我二十岁,就算推后两年,那时候的年纪,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