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他获得记忆的眼泪与副作用带来的血液横流,不顾火焰的阻拦,一把扑了上去,用披风不断扑打火焰,手里的手电筒干脆伸到火焰里,对准伽椰子的头颅直直照射。
“咯咯咯...咯咯咯...”双重撕裂的痛苦让伽椰子无力阻挡,身体逐渐像俊雄一样虚无,在地上翻滚。
最后,几乎是癫狂地,她咬住柚木的身体,柚木身体失去披风的保护,被浑身黑气肆意撕咬,痛不欲生。
红色的火焰越跳越高,穿过玻璃,映射在楼下赶来的远山雄治眼里,他眼睛爆出血丝,拼尽全力地大喊:“快救火!!!”
萩原研二在直播间关闭的前几秒,为柚木买下扑灭火焰的水。
深夜,无数蹲守在直播间前的观众,都不约而同地为突然黑屏的屏幕发出惊呼。
黑屏闪过,最后出现的是倒计时。
数字无情地转动,不理会观众们波涛汹涌的情绪,它只负责告诉人们。
下一次直播,在三天以后。
白色,全是苍白的颜色。
浓重的医药酒精味在并不宽敞的空间内传播,远山雄治脚步匆匆,带着花束水果,轻轻扣敲白色的房门。
“她睡着了,”一个少年音从远处传来,“先放着吧。”
远山雄治转动身体,他上下打量对方,赞同想法,把大把大把的花束水果放在病房内的桌子上。
在合上门前,他最后回望一眼。
女人周身绑着绷带,只有带着呼吸机的部分能看见生理上的起伏,带给人安心。
如果没有一旁的名字标注,他几乎认不出是那个参加过家长会的开朗女大学生。
合上门,作为成年人,他向走过来的瘦弱少年发出邀请。
“谈一谈?”
少年默不作声地点头,眼神明亮。
他是悠树。
他们离开医院,找了附近疗养中心的花园小亭子坐下,远山雄治甚至为他买了一杯无糖小饮料喝。
“很高兴能看到你恢复的样子,”远山雄治率先开口,“看样子,恢复得很不错。”
一个月前,悠树还是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模样,但如今,他已经打上石膏,基本能够正常生活。
“谢谢。”悠树喝了一口小饮料。
“最近处理警局的手续,比较忙,仁科小姐的恢复情况如何?”
“好多了,但还要最少半年才能恢复主要身体机能,后续被火烧伤的部位需要做换皮手术,不过那都是要好久以后再讨论的事了,我和仁科姐姐都很庆幸能活着,也不求那么多,希望能有一天找到失踪的真理子老师就更好了...”
说完一长串话,情绪把喉咙梗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悠树僵着脸,明明是少年,表情却悲伤沉重得像个大人。
“...倒是远山警官,听小泉说,你降职了,但是工资提高了。”他好不容易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稍微轻松点话题。
远山警官点头:“是的,我不后悔,这不是件坏事。”
比起一大一小相看无语,不如把正事办上。
远山雄治沉默着把这次来的重头文件递过去,请求他给仁科理佳好好念念,里面是关于仁科家等人受伤治疗费用全免的通知。
“这是...?”
“柚木的功劳,警局发的,他救了很多人。”
几十上百人,准确地说。
曾经进入房屋的人,几乎在火烧佐伯宅和仁科家不久后,同时昏倒在地,被送进医院抢救,却发现只是同一个轻微的器官衰竭病,能够被调理好。
不约而同的病症引起上级的重视,佐伯宅最终被夷平,尽管远山擅自进行烧火工作,在中川警官的极力保护下,最终虽获得处分降级,却也在多数人的默许下调到更易晋升基础更稳的部门,许多警视厅高级职员都出自此处。
“会魔法”的柚木离开,重新苏醒的是原本的仁科柚木,没有关于佐伯宅的任何意识,但年龄太小身体烧灼严重,被送去另一级医院治疗静养。
远山雄治仔细斟酌,将“会魔法柚木”的功劳报上去,换来仁科家治疗的全免,减轻了负担。
他的确很感谢柚木,如果没有两人的联手烧房子,自己很大可能会因为莽撞烧房子被伽椰子留下,让女儿失去父亲,让妻子失去丈夫。
远山雄治告别悠树,临走时,因为另一级医院比较遥远,仁科姐姐离不了人,悠树身体也没好全,远山雄治时常探望更为方便,这少年向他转达了仁科理佳的话语。
“仁科姐姐说,也许是自己连累了他,想要柚木原谅姐姐,”悠树说。
远山雄治点头:“我会转达的。”
“哦...还有我的,别忘了。”悠树嘟嚷着说,太阳光辉洒在他青春年少的脸上,为他增添许多血色,“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当然,如果成熟的发小也能多多出现也不错...哦,我在说什么?”
“总之,快好起来,像老妈一样管住我别乱跑,我还有好多八卦没说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