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随口说道:“总在床上躺着,身子骨都僵了。这不是俪娘在做葛根粉吗?我正好也走出来活动活动,顺便尝尝这粉。”
“……”仓偈瞥了一眼桌上放的青皮小橘子,每个都满满当当的。
骊娘显然很兴奋,一边冲粉又开始跟外公母亲讲起橘酿葛粉,说是邓媛从书里学到的。她和白大夫借了药典笔记,就为了从里面找些吃食的做法。如今邓家院里还摆着个大缸,里面是邓媛自己做的黄豆酱油。
马老爷子听了,直说邓家小姑娘当真有趣得很。
仓偈看着一家人笑语嫣嫣,不禁有些晃神。直到他也被俪娘塞了一碗冲好的葛根粉。
仓偈吃了一口,只觉得没有什么味道,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过了一会方觉得有些回甜。那也算不得多好吃。家里人未免太夸张了。
骊娘又解释道:“没有糖了,兄长便先凑合吃着。味道应该也不错。我记得兄长从小便不爱吃甜。”
仓偈只得点点头,不急不缓地吃着自己那碗粉。
骊娘又对母亲说道:“媛儿跟哥哥不同,可爱死甜口了?她自己还用甘蔗做糖吃呢。她做的那糖都是透明的晶块似的。媛儿说,到了秋天收一些山楂。冬日里就可以串糖葫芦吃了。”
听到这里,马氏和马老爷子都露出些许诧异。很快又夸邓家小姑娘,着实能干得很。
仓偈心中却在暗想:不过是小女孩间吹牛罢了。酱油和糖葫芦也未必就能做成功。若真的这般简单容易,那些匠人又是如何养家糊口的?
仓偈生性冷漠,对其他人一向没有明显好恶。糯米糕不过是应了妹妹的请求,帮了他们家的忙。说到底两人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如今也不知怎的,仓偈心里竟对那个女孩有些不满。
或许是因为他过惯了平静的生活,所以讨厌糯米糕话多,能逗得全家发笑吧?
这样一想,仓偈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也不好扫了家里人的兴,匆匆吃了那一碗葛粉,便回房念书去了。
他心里却认定,葛粉一点都不好吃,糯米糕也无趣得很。
不想之后的数日,骊娘天天往邓家跑,总能带回点有趣的吃食回来。就算空手回来,也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时常逗得马氏和马老爷子开怀。
仓偈便暗中对母亲说,妹妹总是从邓家拿东西总归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