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上师兄又道:“据闻师兄现在是大能中的大能?”
师兄“嗯”了声,小曜又问:“南境也是师兄的?”
温朝夕:“嗯。”
胥朝起欢喜问了温朝夕一路,直到回了家才停下。
昨日自胥朝起用糕点压了小鱼,小鱼便憋了一股气。
胥朝起一回来,就看到一条小飞鱼与鱼鳍举着一根小小的树枝在空中飞来飞去。
它先是绕着院子飞了好几圈,又在背上扛了一块比小石子大一些的石头锻炼自己的力气。
胥朝起一时感慨万千,小鱼练累了,就回到鱼缸嚼了两块虾米继续练。
现在天色还早,温朝夕刚挽起袖子准备下厨,胥朝起就凑了过来,言道要与师兄一同下厨。
温朝夕无奈摇头,二人一同进了膳房。
胥朝起帮师兄剥葱,师兄则和面洗菜。
胥朝起拿起带泥土的葱认真剥了起来,然而他刚撕开葱皮,葱汁便进了眼,讲他辣得不行。
他一边忍着辣意,一边撕葱皮,费了半天功夫终于剥好了一根葱,他的眼睛也辣得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湿润的布巾盖在他的眼上,为他缓去了辣意。布巾在他眼上认真擦拭了会儿,直到他眼睛不疼了,隔着布巾的那双手才停住。
胥朝起顺势握住了布巾,师兄松开了手,明明布巾极小,二人的手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碰上。
葱被取走了,等胥朝起睁开眼时,葱已经全部剥好,师兄都快把菜切完了。
胥朝起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了,于是凑到案板前看着师兄手中的动作。
师兄无论做什么都很利落,很快几盘糕点便做了出来。
温朝夕摆放糕点时,胥朝起伸出了爪子,即便师兄手回了手,二人的指尖还是碰上了。
师兄手指同样修长,只是茧子多了些。而小曜的手指比师兄的手指细些,也白些。
指尖对碰的那一刻,温朝夕敛眸,手指轻颤,迅速将五指蜷于掌心。
胥朝起愣了愣,他刚想仰头,又收回目光,睫毛比平常颤得快了些。
他却没有收回手,而是停顿了几息,这才后知后觉地抓起了盘中的糕点。
他的指尖有些烫,如蘸过沸水一样,方才剑茧的触感似乎透过他的手指深入体中,有些酥麻。
他咬了一口糕点,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双眸。
傍晚,二人吃过饭。
胥朝起弯腰摸了摸肚子,有些撑了。
他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师兄,指尖的酥麻记忆犹新。他仿佛不记得什么一样,仍如往日般以撑为理由,要枕在师兄腿上。
他躺下去时,夕阳将云彩染红,面颊应映上了黄昏。他翻了个身,将夕阳遮去,面前是淡淡的檀香味。
他看着眼前厚重的道袍,能够猜到自己大致隔了三层衣服。他抿了抿唇,凑近道袍,精致的绣纹贴到面庞上。明明衣服很厚,他却好像能够感受到师兄的体温。
过了几息,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服贴在了胥朝起的背上,“小曜……”师兄声音低哑。
“嗯?”
“无事。”师兄敛眸笑了。
胥朝起越睡越热,最后被热醒了。他起身那一刻,空气顿时清凉,他深深喘了喘,这才缓过来。
今日月光倒是很亮,胥朝起望了一会儿月,有灵光在他脑中闪现,他转过头问师兄道:“据闻师兄是二十七境剑修第一人?!”
温朝夕为他们二人各倒一杯茶,浅浅应声:“嗯。”
胥朝起笑弯了眼,剑修对于他的意义可不一样,于是他趴在桌子上仰头道:“我自从回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师兄练剑了,师兄如今如此厉害,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师兄的剑招?”
茶杯碰到了桌面,发出“叮”地一声脆响,温朝夕允了师弟。
因阴魄剑阵势太大,方圆十里升起了结界,周围顿时漆黑了起来,除了他们二人再无一点声响。
一刹那间,温朝夕拔出了阴魄剑,剑光震天动地,胥朝起感觉自己也晃了起来。
阴魄剑破开长空,结界内仿佛升起了万里云雾,雷霆作响,上古凶兽仿佛要从云雾中冲出来,嚎叫声震耳欲聋。
许是这剑招太过于逼真,云雾显了凶兽也锁住了凶兽。
阴魄剑又划出了一道剑光,仿佛有冥水从地下涌出,如海般一望无际,波涛汹涌。
而这冥水之中,又囚禁了数十头凶兽,天与地对峙,浩荡压迫感在结界中散开。
若不是温朝夕扶着他,胥朝起险些站不稳。
胥朝起恍惚道:“这、这也是唤云剑法?”
温朝夕垂眸颔首,仿佛使出此剑招只是巧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