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桃看了眼落在自己脚边的小指指节大小的银杏果,听见霍浪那令人心动的提议,又看了看在旁边眼巴巴等着自己的时陌。
比起在不远处悠闲喝茶的景思年和傅谨言,这位小朋友似乎在自己离开的这半天时间里,仍为早餐时失败的那道西红柿炒蛋耿耿于怀,而今她还没出声、也没任何动作,却仿佛已经看出了她的选择,抱着书轻声说:
“我……”
“那我下次做出来一道正确的中餐,再来找你行吗?”
被她的用词逗笑,宥桃的眼眸将夜晚的星辰提前借来,点点光芒在其间闪耀,“没有什么正确的中餐,做饭只要够用心,味道是自己喜欢的就可以——”
“要不你先陪我去挑个包,然后我再陪你去厨房挑你感兴趣的教你,怎么样?”
时陌本来有些黯然的神情,又转瞬变得神采奕奕。
这般极致的表情变化在她的面容上,好像一刹那花开、一刹那花落,又像是艳阳高照的晴天与阴雨绵绵的雨天相切,大约是混血独有的优势,旁人十分的心情才能在面上显出三分,她呢,只落了三分雨,就要让人心碎了。
一颦一笑,都是最绚烂的油画,还得以鲜花宝石相衬,让人看过一眼就难忘记。
宥桃光是看她这一番多云转晴,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怎么会有人的快乐来得这么简单?
这样的妹妹谁能不喜欢!
别说桃桃了,我也扛不住
“走吧。”她如此说着,忽然预判般抬手在脑袋上掩了掩,果然又挡住了一颗从上方瞄准丢下来的银杏果,听见霍浪不大满意的一声“啧”。
树荫下。
景思年给傅谨言的茶杯里倒了七分满,想起她刚才特意在一堆杯子里看了看,才选中的这个,不由笑起来。
“这个杯子是咱们刚到这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桃桃给你挑的吧?”
傅谨言不置可否。
见她朝着不远处的方向看,景思年单手托着下巴,流苏长裙及地,随着庭院里吹过的微风轻轻拂动,像原野上的麦浪,她在风声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