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桃略微思索,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房间里都已经多了一个沈明蕊、再多个霍浪也没什么关系。
但这毕竟不是她一个人住的房间,所以她假装没听见,目光在天花板、室内装潢和窗外景色之间互相游移,就差把“我听不见”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桃桃,这是我看到的你演技最假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们可爱的霍老板是不值得你走心吗?
笑吐,霍浪,好惨,你真的不适合走这种让人同情你的路线,拿错剧本了爹地
霍浪见她如此,哼笑了一声,早就猜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毕竟在宥桃的心中,早就形成了一道同情规则,时陌凭借优越的皮囊位居榜首、然后就是曾与她有过交集、受过她照顾的沈明蕊。
再往下排就是体贴、善解人意的景思年,至于她和傅谨言,一个家世优越、性格强横,另一个则是精英气质、性格冷淡,怎么都不是能够引起她同情的类型,所以试图通过卖惨或者宥桃的同情,只会适得其反。
但她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洗着手中的牌,跟着两人走进房间里,个人开始打起了斗地主。
光玩牌、没有点添头显然没意思,不过有节目组的摄像机跟拍,也不能在直播间玩什么赌.博,霍浪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哗哗洗牌的时候,略微挑了下眉头,去看宥桃:
“想好输了的惩罚没?”
宥桃:“?”
她想到上次在沈明蕊生日的假面舞会上被对方刁难住的问题,立即露出了警觉的目光,然后去看坐在对面的景老师,试图拉拢一个同盟:“小玩怡情,对吧景老师?”
景思年刚想应答,霍浪已经垂下眼眸,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那你们俩玩,别叫上我。”
她知道景思年的脾气,这时候肯定要顺着宥桃说的话走,但这样一味地去顺从宥桃的节奏,并不会让她觉得放松、反而会有种自己被照顾了的内疚。
景思年:“……”
宥桃摸了下鼻子,抬手去拉霍浪的衣服,“好嘛,那你说输了怎么办?”
“贴纸条吧。”
知道她不想被问一些棘手的问题,又不能玩钱、也不能喝酒,在这异国他乡大冒险更是有些离谱,霍浪自己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个没什么杀伤力的惩罚方法。
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宥桃大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挽了挽自己裙子衣袖的长度,明明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却还要对霍浪所提的条件嘲笑一句,“爹地,你好幼稚啊。”
霍浪:“?”
她斜乜着这个说“幼稚”的人,冷笑一声,“等会儿就让工作人员给你特写一下你满脸贴着纸条的高光时刻。”
大约是因为霍浪态度过于张狂,宥桃和景思年都不太敢在轮到地主牌的时候去拿那张底牌,这就造成了大部分时候都是霍浪一个人当地主、景思年与宥桃当农民的情况。
而霍浪虽然气势很足、出牌的智慧不错,但受限于手气,还有另外两人过于求稳、不拿地主牌的风格,在看到宥桃反了自己一个春天,用345678910JQKA的封顶顺子加王炸出完牌之后——
霍浪:“……”爹地:我要骂人了
笑吐了,霍浪:你妈的这么好的牌你不要地主?搞我是吧?
天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看她们打斗地主看得这么开心,顺便一提,爹地,你脸上的条多到可以直接去附近片场友情出演僵尸
刚才谁说要节目组拍高清、特写大镜头的?
迫害霍浪能让诸位这么开心吗?
宥桃看着她顶着脸上的纸条沉默,也有些心虚地哈了一声,试图解释:“呃,我主要是怕地主牌里面带杂牌,让我顺子多出来多余的不好出出去,你能理解吧?”
霍浪:“……”
倒是这个时候,房间门口的方向传来很轻的一声笑。
原来是之前在外面睡觉休息的沈明蕊不知什么时候被她们的动静吵醒了,正好过来看到宥桃和景思年在联手欺负霍浪的画面,感觉还挺有意思的,所以就在旁边看了会儿。
见她过来之后,本来正在被两人联手折磨的霍浪顿时将面上的纸条撕掉,很平静地宣布,“正好,打牌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四个人的话,正好换个玩法。”
她真的受够了景思年默不作声压她牌、然后让宥桃努力过牌的世界了。
沈明蕊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有些还没休息好的样子,但她显然对这项娱乐活动很感兴趣,所以点了点头,走过来的时候目光看着宥桃:“那我也加入咯?”
“嗯。”
宥桃也觉得刚才和景老师一起欺负霍浪有些过分了,点了点头,坐到另一侧去,将原本的位置让给了沈明蕊。
人的斗地主模式很快就变成了四人的“跑得快”,使用两幅扑克牌之后,出牌的规则与斗地主有相似,可以是单张、对、连对、连同张、顺子、同花顺、炸.弹等方式,但是因为牌数过多,所以炸的数量可能会有五张或者六张一样的牌。
谁能够先将手里的牌出完谁就算赢。
因为这是为自己而战的模式,所以宥桃和景思年也不能再联合,而且为了防止其他人比自己先出完手里的牌,出牌的时候是需要考虑一些策略的。
这种时候,霍浪优秀的打牌技巧终于派上了用场,连胜两局之后,她开始发表猖狂言论,“你们好菜,啧,这种索然无味的胜利,真是无趣。”
景思年:“?”
沈明蕊:“?”
宥桃露出了个假笑,转头请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过来,“你好,麻烦帮我们提醒她一下,之前斗地主她输成什么样子了。”
霍浪:“喂。”
几人都笑出来,过了一会儿,宥桃说道,“唔,我记得这种牌还有个玩法,就是有国王、内.奸还有其他普通人的那种玩法,分阵营的,这种玩起来是不是会更刺激一点?”
“可以,”霍浪点了点头,百无聊赖地洗牌,“不过得你去叫那两个。”
无法想象傅医生参与这种娱乐活动的画面
但是感觉桃桃说的新玩法很有意思诶?
不多时。
在宥桃的邀请之下,傅谨言和时陌果然也来到了这个房间里,好在节目组选的这个房间两间单人床都够大,完全是外面两张大床的模式,所以在将中间的床头柜挪开、把床拼到一起之后,六个人就能在这里打牌了。
倒是看到她们的做法时,傅谨言在旁边皱了下眉头,“不能去客厅吗?”
她问,“这么多人将床上用品弄脏了,晚上你们要怎么睡?”
“没关系呀,”宥桃看了眼时间,“我们吃晚饭的时候叫保洁过来换两套就可以的,主要是客厅里沙发的摆放和茶几的高度不适合打牌、地毯也只是看着干净,傅医生应该更不想坐在那边吧。”
傅谨言被说服了。
霍浪抱着手臂在旁边抿了抿唇,浑身上下写满了对傅谨言过分讲究的不适。
霍老板:就你事多
傅医生:看到这么多人坐在床上真的引起不适了
救命,明明大家只是在一起打牌,为什么傅医生这时候紧皱眉头的表情仿佛看到聚众那什么乱?
沈明蕊和景思年倒是适应良好,也没管她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在互相帮完忙挪完床之后,就先找了位置坐好,然后宥桃充满期待地看向霍浪:
“爹,发牌。”
您这一声爹可真是大孝子
喊出了‘我是你爹,给我打钱’的气势
霍浪扬了下眉头,拿起一张扑克牌盖了下她的脑袋,在牌张新拆封的油墨味里,宥桃笑着往后躲了下,看见她原本用来敲自己的那张牌面从黑桃K变成了红桃Q,不由“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