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还有,你的眼神不错,不过,再用那样看脏东西的目光看着我,我就让人将它抠下来。”
李清浑身一冷,随后看向李河,“二哥,你帮我求求情,我不读书能干什么?”
李河看着李清,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冷漠,“别叫我二哥,若不是有妻儿,我一定会求着孙公公把我和你们这一家子全都弄死的。”
李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还求我,”
李河想笑,可他露出的表情比哭都还难看,“那你还记得不久前我和你二嫂是怎么求你的,求你爹,求你娘的吗?”
毕竟才发生不久,只要脑子没问题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李清:“!!!”。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们一个个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是好幸运,有这么一个好大哥,以后全都是好日子了。”李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我宁愿不要好日子,我想我大哥活着,但凡他能活着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孙公公看着又在哭的李河,叹了一口气,
“算了,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去安排,我在这里守着,等到李河安顿好了再离开。”
县令点头,走之前吩咐了自己带来的人伺候好孙公公,这才笑着离开。
李家村的李河今日受到很大的打击,以至于后面收拾东西,大夫给他看腿,甚至是搬家,都抱着那个罐子,麻木的神情透着几分悲伤,但安置好他的孙公公知道,这样的伤心只是一时的,就像李河所说的那样,他有妻儿,很快就会振作起来,如李公公的愿过上平安喜乐的生活。
宫里的沈五整个白天都在睡觉,饭食是皇帝特意交给了钱公公,让他一定将人照顾好。
到了晚上。
偌大的寝宫里守夜多了一个太监。
不过,比起真正在睡觉的皇帝和钱公公,沈五在练习武艺,按照老空和二小姐综合出来的方法,既然武器是绣花针那就绣花好了。
最开始皇帝和钱多多不解地看着他。
绣花也算练武吗?
然后,他们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绣花是完全不一样的,竖着的绣布在大殿的最左边,而沈五坐在最右边,绣花针带动着绣线飞了出去,穿进绣布再从另一边冒了出来,来回穿梭,嗯,花样很快就出来了。
观看的两人感觉他们除了鼓掌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干了。
“为什么一晚上练剑,一晚上绣花?”
皇上问。
再他看来,这绣花针的暗器是真的很酷,杀伤力也很强。
“怕遇上暗器用完的情况。”
沈五回答。
皇帝和钱多多:“……。”
想了想觉得事关性命,多准备点确实是没错,前者吩咐后者,备起来,嗯,他和钱多多的身上随时也要装上,沈五用完了,他们还能递上暗器。
至于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会不会睡不着觉。
皇帝主仆二人表示绝对不会,听着针线的声音,真的好有安全感,完全不用担心黑暗处冒出一个杀手来,两人躺在床上,比以往更快地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日出日落,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看着一夜没睡的沈五,皇上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一个月就能有如此大的变化了。
努力而又强大的自然应该得到他应有的待遇。
皇帝要告诉所有人,沈五是不同的,这直接就表现在他的衣服上。
和其他的都是蓝色花纹不同的太监服不同,沈五的是红色,款式和进宫前沈娴语专门给他设计的一模一样。
皇帝带着一左一右两个截然不同的太监上朝。
下面的大臣们:“!!!”。
这,这,这,皇上已经将这个太监宠成这样了吗?
瞧瞧这穿的是什么啊!
伤风败俗。
当然,每个人想得都不同,比如想沈庭松等重臣,扫了一眼后,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这小太监那真是旁人不说,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太监,再加上那长相,气质,虽然他们真没有看出来那是双泛着好奇目光的眼睛哪里和沈二像了,但至少说明一个问题,皇上的审美还是正常的。
无论是沈二还是这个小太监,外表都是无可挑剔的。
当然,能这么想的人并不多,好些人已经晕乎了。
御史们血气翻涌,接下来是他们的舞台,这一次绝对不能认输,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沈庭松的现任老丈人,秦御史,一声大喝镇住全场,接着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眼泪不用酝酿就往下掉,更难能可贵的是还能口齿清楚地表达他的意思。
沈庭松看着流泪的老丈人。
他时常在怀疑夫人和三女儿那么多的眼泪就是遗传自秦御史的。
别怪他这样的场合还能想这些,实在是这些御史们已经吃了不少亏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皇上的变化,啧啧,那就多吃点亏,再多受些教训,总会长进的。
皇上头疼地看着一群御史们哭天喊地。
沈五第一次见到上朝时的情况,心里好生失望,他以为即便不是天天说军国大事,至少也谈谈民生财政这样的,怎么他一个小太监也能上朝堂,也值得御史们花费这么的时间和口水。
皇上不说话。
御史们就觉得皇上固执己见。
离家前秦御史已经做好了撞柱留青史的准备,一抹眼泪,站起身来就准备来个死谏!
皇上黑着脸握紧了拳头,虽然这些御史们真的是烦死人了,可他到底做不出冷眼看着人就这么撞死在他面前的事情,刚准备开口,一个清脆带着天真的声音出现,“皇上,你看看,他不要命撞柱子的样子像不像沈二?”
皇上:“???”。
钱多多:“???”。
大臣们:“???”。
正准备撞柱子的秦御史:“???”。
“皇上,我在宫里好无聊,你看,你留我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的眼睛像沈二,你看看这位御史,他的气质和传说中的沈二一模一样啊!”
天真的声音在感叹。
皇上认真地看着,像吗?
其他人,好像也不能说不像?
沈庭松:完全不像,自家二闺女最惜命,但凡威胁到她性命的,她又干不过的,虽然现在还没遇上,但做老父亲的可以保证,最先认怂求饶的人绝对是她。
秦御史脸色通红,这是侮辱谁呢?那该死的太监竟然说他是疯子吗?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小太监想要干什么?
“他长得太老,即便是进宫站在皇上跟前也太伤我的眼睛了,有句话说的好,儿子像老子,要不你下旨,宣他儿子或者孙子进宫当太监?这样你就又有一个气质和沈二一模一样的小太监了,对不对?”天真欢快的语气说着令在场所有的男人下身凉凉的话语。
进宫当太监!
太狠了吧。
皇上的冲击是最大的,侧头看过去,小五子还在眨眼睛,一副等着夸奖的模样。
“我是小五子,再来一个就是小六子。”
没人想当小六子。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准备撞柱子的秦御史“吧唧”一声,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御史们也不敢吭声了。
这招太毒了!
这是要他们断子绝孙吗?
“怎么了?这位大人不撞柱子了吗?我还想要看看呢?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那自己脑门和柱子比硬度的,好奇得恨。”声音带着失望。
秦御史羞愤欲死,“皇上,你就允许一个太监在朝堂这样庄严的地方大放厥词,侮辱我们吗?”
皇上一听这话,脑海里立刻想起了沈二的话,贪恋小太监美色的降智君王。
“胡说八道什么,秦大人,是你们先一口一个太监的,怎么?只准你们说他,还不准他还几句嘴吗?”一直沉默的皇帝直接呵斥秦御史。
“就是。”
沈五开口说道:“皇上,我还想要看你处理大事情的画面,那一定十分的威武霸气,结果呢?竟然是一群人在这里撒泼,好无聊。”
“行了,有事就说,没事退朝。”
这话一出,御史们的舞台没有了,重臣们开始说正事,那真是档次一下子就上来了,沈五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从头到尾也没有再吭声。
不过,小太监大战大御史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有人觉得荒唐,实际上更多的人是感觉人家小太监说得也没错啊,朝堂明明是说正事的地方,哎,御史们真的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最惨的是御史们的儿子,孙子们,特别是有人在天水书院,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特别是学渣班的人看起学霸们的热闹,那是积极得很,逮着一个就分析他和沈二的相似之处,然后目光盯着人的下半身,那场景,反正御史的儿孙们是不想再经历,也不想回忆,回家就闹了起来。
睡醒了的沈娴语笑呵呵地将大瓜听完,随后摇头,“哎,都怪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魅力再无处安放,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中秋节就快到了,各家的礼仪来往十分频繁,大丫等人不但要学习不停地提高自己,还要收主子外面商铺和农庄的礼物,顺便发大红包,问问这一季度的收益情况,对比起来,沈娴语和老空反而是最闲的。
可能是老天爷看不惯她这么闲。
这不。
这一天,好不容易因为节气放假,不用去书院,吃过午饭准备好好地来一场午休,结果刚刚躺下,老夫人的院子里就来人说,她外祖母家来人了。
“来了就来了,关我屁事。”
沈娴语将薄被一裹,准备继续睡觉。
“二姑娘,安国公老夫人,夫人指名要见你。”小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听见,没听见。
她们指名她就要去啊。
她的面子不要啊。
“二姑娘!”
小丫鬟声音带着一丝丝哭意,“奴婢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