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不是在[微音]平台上注册过账号,有一条穿白色长裙在桥上跳舞的视频,点击量特别高,都冲上实时热榜第一了?”
“……你怎么知道?”
她这么问,就相当于印证了他的猜测,翟子渊登时兴奋一拍大腿,眼神亮晶晶的。
“我刷到过啊,当时还点赞了呢!”
“哦,谢谢。”
“可你就只发过那一条视频,以后再没更新,评论区好多人说你像个仙女,喜欢看你跳舞,你都没回复过。”
孟鲸笑了一笑:“还有人这么评论呢?”
“当然,而且他们说得没错。”翟子渊神色认真,“我也感觉你白衣胜雪、依桥傍水,真的很仙女——你跳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坚持更新啊?”
她实话实说:“因为忙着勤工俭学,没时间更新这种东西。”
她六岁开始学习古典舞,学了将近十年,姑姑经济富裕,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培养她支持她,还说将来要送她去A城最好的舞蹈学院进修。
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她没有被那对冷血父母算计,现在一定已经在心仪院校顺利毕业,拥有了为热爱事业终身奋斗的勇气与底气,也迟早能回报亲爱的姑姑。
但事实却是她失去了一切。
在[微音]平台大火的那条视频,是她大二时准备在迎新晚会上演出的节目,舍友帮她把练习过程记录了下来。
她大多数时间都要昼夜颠倒地去打工赚钱,完全这份必须完成的学业,舞蹈越来越成为她遥不可及的梦,那算是她渺茫却固执的坚持。
她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记得。
听得翟子渊低声安慰:“没关系,等你从游戏通关了,回到现实世界依然可以跳舞。如有需要,我愿意资助你。”
“翟先生可真是好人呢。”孟鲸笑得更温柔了,“但前提是我们都能通关。”
“你完成过几场游戏?”
她随口乱答:“才一场而已,这是我的第二场。”
翟子渊说:“我也没比你多几场,你不介意的话,等出了这一局,我们可以考虑签订个组队契约,将来也能互相帮衬一下。”
他的眼神实在很真诚,毫无疑问是发自内心的提议,不过越是如此,就越显得人不太聪明。
孟鲸轻勾唇角,随后又按捺住了嘲讽的笑意,转而为了掩饰,朝他浅浅鞠了一躬。
“那太好了,一个人通关,我真的很害怕。”
……
中午,冯瑶翻遍冰箱冰柜里的食材,做了一顿麻辣香锅,并盛情邀请女孩子们一起来吃。
于是她、孟鲸、周麦和孙佳卉,就围坐在了一张桌上。
她夹了一片培根,莫名的有些伤感:“要是茜茜昨晚没被……现在应该也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她才十九岁,是我们这里年纪最小的。”
孟鲸默默点头,表现得很遗憾,就好像这件事压根和自己无关似的。
孙佳卉似笑非笑瞥向周麦:“说实话,武茜茜死得蹊跷,谁会盯上她一个小孩子呢?她昨晚投票时是不是得罪谁了?”
周麦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头也不抬:“被她得罪的人才不会杀她,否则容易被怀疑,只有不相干的人才敢杀她,好给别人泼脏水。”
“周小姐这话的指向性很强。”
“孙小姐这话的指向性也不弱。”
感受到桌上的暗流涌动,冯瑶赶紧打圆场:“别吵别吵,是我讲错话,我本来只是想让大家好好吃顿饭,咱们吃饭的时候不谈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孙佳卉笑了笑,没再多说。
孟鲸看出周麦铁青的脸色,给她夹了一筷子肥牛。
这也是一种请保持冷静的变相警告。
……
另一方面,华越和张北迁在二楼走廊相遇了。
张北迁略长的刘海下,露出那双阴鸷的眼睛,他看着华越的脸,半晌,又将目光转向华越受伤的手臂。
他低低笑了一声:“真是好手段啊,我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华越气定神闲:“张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太听懂。”
“这里没有其他玩家,其实你没有必要和我演戏。”张北迁说,“毕竟演戏归演戏,占卜师的查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怎么解释都没用的。”
“我从不歪曲事实,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华越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如果张先生真是占卜师,那么尊重查验结果就可以,何必特意来问我呢?”
“我挺佩服的,你们团队的配合似乎还不错,目前已经让平民阵营处于劣势了。”
“平民阵营处于劣势不假,但我也是其中一员,张先生讲话还是应该严谨一点。”
“昨晚杀那个小姑娘,不是你的主意吧?”
“对于武小姐的死,我表示很遗憾,至于她到底是怎么被杀的,张先生或许比我更清楚。”
华越心理素质极佳,任凭是谁也很难在他身上找出更多的破绽,反而越聊越容易心浮气躁。
所以张北迁果断中止了这无意义的聊天,只甩下一句狠话:“……你活得够久了,今晚也该出局了。”
“好啊。”华越推了下眼镜,欣然应道,“我很期待今晚的投票环节。”
他与他的队友,都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