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鲸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手持短刀在前方引路,翟子渊则挟持着扎赫公主跟在后面,两人保持着极近的距离,同时朝吉普车的位置移动。
以阿鲁法为首的那群族民,则亦步亦趋呈合围之势随他们一起前进,双方都很警惕,时刻提防着对方搞小动作。
当即将临近吉普车的时候,翟子渊心里有点犯嘀咕,他虽有所预感,但还是需要和孟鲸确认一下。
他努力压低嗓音:“鲸鲸,咱们待会儿真要放她走吗?”
孟鲸目视前方,神色未变:“不放。”
“啊?”
“你坐后排,把她塞进去,要快。”
毋庸置疑,这番对话被扎赫公主听见了,她深吸一口气,当即便要大声呼救,结果被翟子渊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嘴。
这时吉普车也已经近在咫尺,他左手仍攥住软鞭扯着她的脖子,右手便要去拉车门。
公主趁机喊了一嗓子:“阿鲁法,救命!”
阿鲁法正觉得翟子渊的动作反常,一听到公主的叫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连忙示意其余族民往前救援。
但就这两秒钟的工夫,翟子渊已经按着公主的脑袋,把她硬塞进了吉普车后排,而孟鲸也闪身钻进了驾驶座。
扎赫公主拼命挣扎,翟子渊的半边身子还在车外,冷不防瞥见阿鲁法一斧子袭来,敏捷侧身闪避,于是那一斧子就劈在了车顶。
他干脆利落甩上了车门,在这瞬间孟鲸直接一踩油门,吉普车车轮席卷黄沙,顶着烈日绝尘而去,将那群暴怒的族民远远落在了后面。
孟鲸驾车狂飙,在她看来这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反而刺激得很,但对翟子渊来说可就不太轻松了,因为公主在发疯。
“无耻!下贱!不守信用!”
“你不都说我们是卑劣的探险者了吗?卑劣的探险者要什么信用?”翟子渊按着她的双手不准她乱动,“你安静点吧,我队长本来车技就有限,待会儿撞到了巨型仙人掌咱们一起死,我看谁给你收尸!”
扶着方向盘的孟鲸:“你是觉得我听不见你说我坏话?”
“……对不起鲸鲸,一时激动。”他立刻诚恳道歉,“不过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这女人快点闭嘴。”
“让她闭嘴很容易,再废话你就掐死她。”
扎赫公主气得失了理智,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作势要去掐孟鲸的脖子。
“我先掐死你这贱女人!”
翟子渊生气了,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一巴掌甩过去,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耳光,直扇得她歪向一边撞上了车窗。
“有完没完?”
“……”
扎赫公主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捂着脸陷入呆愣,车内顿时就安静了。
孟鲸从后视镜看见了这一幕,不得不承认是有些意外的,她眉梢微挑。
“你现在出手倒是挺利索了。”
“谁让她骂你,还影响你开车。”其实翟子渊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他回想片刻,又坚定地认为自己没做错,“我从刚才就看她不顺眼了。”
“嗯,做得很好,她要是再胡来,你就用我的刀割她肉,从肩膀开始割起,回头生了火,咱也尝尝沙漠公主的肉质嫩不嫩。”
“没错。”他越想越气,“什么破族群,还想把你烤了吃?呸!”
扎赫公主被吓得快哭了,一边哭一边问翟子渊。
“这女人难道不是个亡命徒吗?你跟着她能有什么好处?等你将来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说不定也会这么对你的!”
翟子渊面不改色,答得理所当然:“那我就努力让自己永远有利用价值,多简单的事儿。”
“……”
她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知道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挑拨离间了,面前这俩人是一对亡命鸳鸯,算自己倒霉。
她垂头丧气:“你俩明明可以直接离开的,非得把我带上,总不至于是为了报复我吧?”
翟子渊一门心思搜她的身,期间搜出了一包作为干粮的牛肉干,还搜到了一支小型手电。
他将东西全部装进背包,顺便把她那根软鞭也没收了,决定暂时当作自己的武器。
“我们队长抓你,自然是有特殊的考量对吧鲸鲸?”
孟鲸淡定应了一声:“对,毕竟我俩人生地不熟的,就麻烦公主带路,等到了庆兰山找到鬼城入口,你就可以回族了。”
扎赫公主惊道:“我还得跟着你们上庆兰山?那我独自下山之后怎么回去?”
“如果你的族人够聪明,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庆兰山,总会派人去接你的。”
“可庆兰山很危险,进山就不一定能活着下山,我凭什么要陪你们两个疯子去送死啊?!”
“你可以选择不去,只是需要承担后果。”孟鲸的语气越温柔,就越能让人心生寒意,“看到我刚才的那把刀了吗?你进山会死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选择不去,在这里祭刀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