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只要道歉,不要赔偿,”宋芸给宋伟上完药,让宋婷将俩孩子领回屋,面带微笑地走过去,跟宁江肩并肩站一块,“大嫂子真是深明大义呢。”
赵秀秀忍不住翻白眼,小骚狐狸就是骚,好好说话不行,非要黏着自己男人,干嘛?给她显摆他们两口子多恩爱多般配。
等她男人回来,她也黏给她看,跟谁家里还没个男人似的。
而且,她男人还不是瘸子,就这点,赵秀秀觉得自己赢了宋芸。
“怕不是吧?”宋芸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淡了两分,神色仍是温温柔柔,“大嫂子是怕我妈回来没法跟她老人家交代,所以才先发制人……不,准确来说是恶人先告状。”
赵秀秀那点小心思被宋芸当面拆穿,脸上有点挂不住,恼羞成怒,吼道:“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宋芸,你说谁恶人先告状?明明是大傻子欺负我们小杰。”
“我刚已经问过小伟,那幅画是他画的,是秦杰抢走他的画,小伟让他还回来,他不仅不还还动手打人,小伟就推了他一下,并没有伤到。”宋芸将事情原委完完整整复述一遍,没有偏向任何人。
“他说没伤到就没伤到,一个大傻子说的话,你也相信,你脑子怕也有问题吧?”赵秀秀蛮不讲理,继续胡搅蛮缠。
“婶子没说错,弟弟是没伤到,”秦强一只手拽着秦杰从外面跑进来,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色彩斑斓的画纸,而后一边将画纸展示给众人看,一边推搡着秦杰催促道,“快给妈说,这画到底谁画的?”
秦杰埋着头,闷声闷气地开口:“是,是小伟哥画的。”
“干嘛跟妈撒谎?”秦强因为上次炸伤宋伟的事情,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一回家听到宋伟跟弟弟打了一架,立马把人逼到墙角问清情况。
“妈说,说只要我画一张画,就买糖给我吃。”秦杰小声道。
这事儿要追溯到两天前,赵秀秀从娘家回来经过宋家门口,看到宋伟坐在院子里画画,小板凳上放了一盒水彩笔,这个年代水彩笔可不便宜,一盒得三四块钱呢,可以称三四斤猪肉了。
赵秀秀觉得刘玉群疯了,给一个傻子买这么贵的东西,纯属浪费,转念一想,是她太小瞧刘玉群了,没想到她这么有心机。
装模作样给儿子买水彩笔,回头自个儿画一幅画,然后说是大傻子自己画的,再拿到她面前臭显摆,说她两个儿子还没个傻子厉害。
赵秀秀识破刘玉群的“阴谋诡计”,一刻不敢耽搁,忍痛给小儿子买了一盒水彩笔,哄骗他画了一张画,她就给他买糖吃。
哪儿能想到,她两个好大儿子几句话就把她出卖了,赵秀秀气不过地拧秦强的胳膊,“你咋回事?不去学校读书跑回家干嘛?”
秦强反应贼快,一把捂住肚子,哎呦一声,“妈,我肚子疼,不行了,我要上厕所去了!”
然后一溜烟儿跑没了影,秦杰也想跑路,就是反应慢了些,被他妈一把拽住,委屈地不明所以地撇着嘴。
“小杰,别怕,跟妈说,这画到底谁画的?妈给你主持公道。”赵秀秀给小儿子使眼色。
无奈,秦杰年纪小,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见事情已经败露,他也不想再撒谎,实话实说道:“小伟哥画的,我让他借我用一下,他不肯,那么小气,一点不仗义,我很生气,就挠了他一爪子。”
赵秀秀心口疼,一口老血堵到嗓子眼,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果然傻子会传染,她就让俩孩子不要跟大傻子玩,他们非不听,现在好了,一屋子的傻子。
“小杰,小孩子不能撒谎,”事已至此,赵秀秀仍不松口,强词夺理道,“傻子能画这么好,你说谁信啊。”
“大嫂子,你好好看看手里的画,画上的小姑娘穿黄色的小毛衣,戴同色系的帽子和围巾,在院子里堆雪人,这分明就是想想,怎么可能是小杰画的?”宋芸分析得头头是道。
赵秀秀瞥了眼画上的小女娃,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是宁想想,但她就是死不承认,“就你家有闺女,我家还有小妹呢,小杰照着宁想想的样子画小妹不行啊?”
宋芸头疼,跟泼妇讲道理简直就是浪费口水,就像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实在不行了,心里堵得慌,还得像上次那样,君子动口不管用直接动手多好。
“妈妈,想想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时,小想想抱着水彩笔和哥哥们用过的作业本从屋里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人拿一张小板凳的宋婷和宋伟,小想想将东西放下后,骄傲地扬起小脸蛋道:“既然坏婶婶说是小杰哥哥画的画,那就让小杰哥哥和大哥哥一块再画一幅出来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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