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许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靳望野竟然瞬间落下泪来,余桃的手指触摸着他的热泪,尽管是哭,靳望野也是斯文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越是这样,余桃心里越慌乱,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双手改为保住他的腰,安抚道:“今今,怎么了?”
靳望野圈着她的腰肢,不断地收紧像是要将融进自己的血肉一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看见自己恩师离开的时候哭不出来,却在听见余桃的声音之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靳望野鼻尖嗅着余桃身上的香,那种悲痛难过的感觉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一样。
他哽咽道:“小乖,对我很好的那位老师走了,我刚才赶去医院,还是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余桃瞬间就明白了,靳望野每逢节假日都会往一个地址寄礼物,这个她是知道的,但只知道是一个长辈,具体是什么一个情况,靳望野没有说过。
余桃张了张嘴,最后拍了拍他的肩:“今今,节哀。”
她也说不出一些什么话来了,靳望野就这样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道:“小乖,是我太懦弱了。”
他本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直到现在才觉得发现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并非铁石心肠,而是他本质是懦弱无能的。
恩师也好,余桃也好,只有失去了过后才会后悔。
他心中越发的悲凉,却听见自己怀里的人说道:“今今,不要这样想自己。”
余桃的语气倒是一直没有变,她道:“你要是这样想自己,老师知道了也会生气的。”
靳望野将脸埋进她的肩颈处,现在似乎是好一些了,就照着现在的姿势,轻声道:“小乖,这三年来我没有带你见过我父母,并非不是我不愿意。”
余桃轻眨了一下眼,只听见靳望野道:“是他们都不愿意要我了。”
余桃没明白他的意思,靳望野却好像是想通了一样,他声音还发着哑,一字一句解释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我的母亲离婚当天就远走海外,我父亲当天下午就和后妈结婚了,领回来了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弟弟。”
靳望野一句一句细细地将自己的家庭讲给余桃听。
余桃越听越心惊,她本以为这些事都只能在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看见,却没想到靳望野就是这样过来的。
甚至走的更可怕。
“我虽然被爷爷带回去了,但他也不怎么管我,陪伴我最多的是保姆,但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孩。”
当时也不知道他们大人到底如何安排的,来照看靳望野的是一个男保姆,他一开始确实能将靳望野照顾的很好,完全充当了一个父亲的角色,可时间一长,有些本性便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