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璟微顿，面上的温柔乍然消失，眉心微蹙，“没有。”
接着，李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颜璟沉默，李宴不会骗她，因为这些事情对于九五至尊来说太过遥远。
疯子有个女儿吗？有女儿没同有了软肋。
颜璟垂着颜眼，低低地笑了，摸摸小皇帝的脸颊，“陛下，你这些消息从何处来的？”
“不可说。”李宴故作神秘，她就这么一个算不上金手指的金手指了，说出来对自己就毫无用处了。
颜璟没有继续问，递给笑皇帝一道圣旨，立后圣旨，就差盖玉玺了。然后默默起身，出宫去了。
寻到软弱，她说了一句：“疯子有个女儿，你潜回谷中去看看，记住，活着回来。”
软弱愣住了，“多大？”
疯子有两个男人，李成民与前谷主。若是李成民的骨肉，只怕早被疯子杀了，多半是前谷主的。
“她有女儿？要绑来吗？”软弱惊了。谷中弟子无一人不想杀了疯子，但疯子功夫太高了，寻常人无法近身，若是有女儿，将女儿绑来，与她谈条件，也是最好的办法。
颜璟没有她那么好的心态，谷中生活多年都没有听到疯子有女儿，只有一个可能，要么送出谷，要么她丧心病狂地将女儿放在弟子中和她们一起接受残忍的训练。
软弱离开京城了，颜璟回宫，她回水房时，李宴坐下秋千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在读。
李宴好学，不懒惰，甚至不贪玩，与以前大不相同。颜璟疑惑，但小皇帝就在眼前，如假包换，只能认为她脑子撞傻了。
李宴在读律法，熟悉大周的律例，颜璟来后，她站了起来，指着秋千：“玩吗？”
颜璟嫌弃，背过身去，李宴拉着她坐下。
秋千设在水房一侧，前面就是湖面，荡起来的时候双脚还会滑过水面，像极了短视频上大理景观房外的秋千。
颜璟被按在了秋千上，李宴絮絮叨叨开口：“你走后，赵李明三家的家主来了，要求我彻查此事，我觉得他们站在一条线上，对外一致。”
她一面说，一面推出了秋千，颜璟修长的双腿滑过水面，湖面上吹来的风有些热，拂过面颊，颜璟看着湖面，不觉说道：“利益牵扯，自然就站起一处，一一击破即可。”
李宴站在阴影里，小脸上淌着汗，眼睛尤为亮。颜璟不懂，她怎么就那么高兴呢？
做傀儡，很高兴吗？颜璟不懂，李宴高高兴兴，似乎没有烦恼事。
秋千越荡越高，似乎伸手就要触碰蓝天，颜璟抓紧绳子，目光沉沉。
忽然，她伸手抓住李宴，李宴一声尖叫，接着，两人一起扑进水里。
是扑进水里。
宫娥们也跟着叫了起来，纷纷喊人下水去救。然而，水房搭在湖边，近处的水不深，李宴落入水里，当即挣扎起来。
颜璟懒洋洋地看着她，“叫什么呢，水到了你的胸口而已。”
咦？李宴平静下来，站起来，水果然到胸口，她抬首，目光落在颜璟的胸口上，那里留着草莓印呢。
顷刻间，她就不生气了，和一疯子计较，自己也是疯子吗？
她笑了，颜璟凝眸，“你笑什么？”
不该生气吗？生气才是应该有的情绪。
李宴不理她，转身朝案上走，然而，颜璟伸手拉着她，拽着她往湖里深处走。
李宴大喊：“你他么是要殉情吗？”
颜璟淡淡道：“我想看你哭。”凭什么你可以整日乐呵呵！
接着两人被湖水吞没。
李宴会游泳，暑假学过，进入湖底，她不害怕，还能与颜璟对视。颜璟同时又在看她，好像在问：你怎么不哭呢。
李宴推开她，径直朝湖面游去，颜璟心里疾病很重啊。正常人会拉着未婚妻往水里游去吗？
颜璟伸手拉着小皇帝，不肯放她离开。李宴皱眉，索性回身抱着她，亲上她的唇角。
顷刻间，躁动的人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