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眉无所畏惧:“我为什么要诓你,阿漾她就是喜欢我,而且是一见钟情,在甲板上救了我,让那些船员不要虐待我,给我做好吃的,现在还给我换了大房子,句句没说喜欢我,但是她做的事,事事都体现出她喜欢我。”
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蓝千手里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不、不可能,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蓝千还心存侥幸,磕磕绊绊的找理由。
直到池眉得意洋洋的拿出了江漾打赏的白玉镯子:“你看,这就是她给我的定情之物。”
蓝千噗通倒在地上,彻底信服!
怪不得她那天早上起来没看见江漾平日戴手上的镯子,还以为是她嫌麻烦收起来了,原来是送给了这条贱鱼。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但是你不要跟阿漾说。”
“啊?”
池眉眉目低敛,灿若繁星的眸子里有几分黯淡:“我拒绝了她。”
“...啊??”
“毕竟人鱼有别,我们终究是不能走在一起的,因为我拒绝了阿漾,她心里已经很难过了,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但我知道她心里的伤痛,你就不要再去揭她的伤疤了,好好照顾她。”
“......啊???”
蓝千懵逼三连,世界观崩塌了!
她的主子屈尊降贵看上了一条鱼,这条贱鱼不知道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竟然拒绝了江漾!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怪不得江漾刚刚从驯鲛室出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特意吩咐不让人来打扰,这是受了情伤,独自舔舐伤口啊。
蓝千心疼坏了,夺门而出。
回到江漾紧闭的房门口,蓝千走来走去,前思后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江漾。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船上经验丰富的大副。
“我有一个朋友,她被一个男人甩了,在我出海之前就一直饱受情伤的折磨,茶不思饭不想的想着那个男人,你说我应该怎么去安慰、开解我那个朋友呢?”
大副是个常年出海的糙女人,感情经验十分丰富,听闻这事先是哈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
蓝千: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但是为了江漾的名声,她忍了。
蓝千大义凛然:“......没错,是我。”
大副一把搂住蓝千,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一个男人而已嘛,多大点事儿啊,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姐告诉你,想要忘记一个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堆男人,这不是快到纳隆国了嘛,我跟你讲哈,纳隆国的男人一个个都贼俊俏,就是皮肤不像咱们国的男人那么白皙,但是黑皮美男也是美男啊,身娇体软,胸肌还贼大,那手感绝了,实不相瞒我在那就养了一个小情人呢。”
蓝千豁然开朗,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她的二小姐从小就是个情种,一直流连勾栏瓦舍,勾的那些个花魁郎君们丢了心失了魂要做她的小侍,但二小姐向来片叶不沾身,一个都没有收入府中。
这次栽在那条鱼上,一定是因为......船上没男人,憋久了,王八都能看出眉清目秀。
对!一定是这样!等到了纳隆国她高低得给二小姐来一打美男,什么黑皮白皮无所谓,只要能把二小姐伺候的开心了,让她忘了那条鱼就行。
到时候等二小姐从情伤里走出来,她一定撺掇二小姐把那条鱼给宰了,帮她解决掉这个黑历史。
蓝千自信满满的回去,继续守在江漾门外,听着里头不停传来低沉压抑的声音,蓝千摇头叹息,真是个情种。
莫名其妙被造谣的江·大情种·漾,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风评被害,目前属于社死状态。
正美滋滋地在案前奋笔疾书,准备给江轻舟写信狠狠嘲笑她这个衣冠禽兽一番,越写越想笑,但又不能笑得太大声,就趴在桌子上笑道抽搐。
愤怒小鸟双眼冷漠,像在看一个傻子。
江漾颤抖的手写了好几封,写着写着发现不行,万一这封信落到别人手里了怎么办?算了,还是等回去后,当面嘲笑她。
江漾撕掉信,将碎片放在水里晕开泡烂,自己则抱着愤怒小鸟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压抑的狂笑声近似哭声:“愤怒小鸟,你主子是个渣女,哈哈哈你知道她以前怎么教导我的吗?做人要正直,神他么正直,正直到现在一堆鱼籽等着找妈妈,一窝鱼崽子,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蓝千趴在门边,听着里头的声音直摇头:二小姐,陷得好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