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带着几分承诺的意味,好像要做的是什么大事。
这几天神外的病人多了起来,不少都是出车祸送过来做手术的。有个七十岁的老太太,前几天刚做了开颅手术,本来病情已经好转,没想到凌晨还是去世了。
温愫听到病人家属痛苦的哭声,本来以为经历过死亡那颗心会好受很多,没想到还是跟着一起撕扯。她想到了奶奶,看到病人家属就好像代入了自己一样,不由想到当初奶奶进医院的时候。
温愫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老人家接起电话,“喂。”
“奶奶,你在干什么呀?”
“我能干什么,吃饭呗,你吃了没有?”
温愫还没来得及吃饭,但还是点了点头,“吃了。”
奶奶接着问,“都吃了什么?”
“……”她含糊地说,“就随便吃了点东西,家里这段时间是不是特别热,你在家注意点,不要舍不得开空调,别中暑啦。”
“什么我舍不得开空调,我是那么抠的人吗?”
聊了一会儿,温愫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当医生的初衷是救死扶伤,但很多时候却不得不面对死亡,可难过和伤感只会阻止医生更好地继续这份职业,他们医生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地去治愈病人。
她想,她还需要成长。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那个去世病人的家属跑到医院来闹,质疑是医生护士的失责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温愫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医生骂,“前段时间不是做了手术吗?人在你们医院死的,不是你们的责任是什么?”
温愫过去试图跟他讲道理,“谁也不能保证意外的发生……”
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男人推了一下,科室里其他人立刻拦着他,以免他动手,“别打人啊。”
“怎么了?你们医生不就是为病人服务的吗?我骂你们打你们你们也得受着。”
一直到下班,温愫脑子里还是嗡嗡地响,被吵的。她本来想吃个饭回去休息一会儿,坐车回去的时候接到姜临倦的电话,“喂,怎么啦?”
她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要是换做平时,她一定会问,“你是不是想我啦?”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没什么事。”刚说完,温愫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明明之前决定要向他坦诚的,“嗯……就是昨天有个病人去世了,我有点难受,加上今天医闹……”
温愫其实不太喜欢把不好的事再说一遍,怕带给别人负能量,也怕自己在重复叙述的过程中再一次加剧负面情绪。但是意外地,能跟姜临倦吐槽舒服多了,好像情绪终于有了个宣泄的口子。
她没忍住把事情发生的过程都说了,然后哼了一声,“要是换成我以前的脾气,我高低动手。”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算啦算啦,不能气坏自己。”
姜临倦的声音很温和,像潺潺的泉水,“生气的话不用忍着。”
他看了眼腕表,“等我半小时,想吃什么?”
“嗯?”温愫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没吃饭吧,我过去给你做饭。”
这是准备来安慰她吗?
通话结束后,温愫打开手机在软件上点了想吃的蔬菜,等会儿姜临倦来的时候菜差不多也送到了。她有些累,原本只是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没想到一睡就是半个小时。
听见敲门声,温愫走过去把门打开,看见男人站在门口,她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吊在他身上。
姜临倦在真好啊。
她双腿直接挂在他腰上,姜临倦一边听着她哼哼唧唧的,一边抱着她进来。
温愫饱了好一会儿也不松手,跟树袋熊似的,听见敲门声,他一时间有些无奈,“是不是你买的菜,松开,嗯?”
她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姜临倦接过菜,衣袖挽起一截,“去睡会儿,等做好了叫你。”
温愫确实累,于是去休息了。等再被叫醒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这不是自己的窝,原本有些杂乱的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明显某人的洁癖犯了,桌子上还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她伸出手,撒娇,“田螺姑娘抱。”
姜临倦有些无奈地把她抱到饭桌前,盛了碗她喜欢的西红柿蛋汤放在她面前。温愫缓了一会儿,花了几秒钟眼前才清醒,她看到姜临倦身上好像溅到了油污,“你这衬衫……”
温愫平时也不怎么做饭,家里还真没有围裙这种东西,而姜临倦来得匆忙,一时间也忘了换衣服,他随口问,“怎么赔?”
温愫故意逗他,“这怎么能是我的问题呢,你看要主动做饭的是你吧?不围围裙的是你吧?既然没有的话,你就不应该穿衣服呀,这样衣服就不会坏了。”
姜临倦:“……”
作者有话说:
发红包
不穿衣服那是做饭还是做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