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年张了张嘴,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一会后才道:“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玉雕师不停地喊我段郎,问我她雕的玉好不好看。”
许是觉得这个梦有些羞于启齿,段鹤年的脸色逐渐红润。
“今天早上我出门去找景江,车子快开到景江家的时候,车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我为了闪避她,就撞上路沿了。”
顿了顿,段鹤年神色复杂的补充道:“我看到的那个突然出现在我车前面的女人,就是我昨晚梦里那个一直喊我段郎的玉雕师。”
他昨晚一直做梦,早上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后来又看到那个女人陡然出现在他车前,为了不撞上那个女人,他这才猛打方向盘撞上了路沿。
病房里沉默下来,这会众人便是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察觉到不对了。
身为父亲的段方文艰难的开口,“鹤年,你买回去的那个手把件是什么材质的?”
段鹤年僵着身子:“是个玉把件。”
“一···一定是巧合吧?”代景江摸着自己的手臂,觉得浑身发凉。
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邪门儿的事?
段方文揉着眉心,“鹤年,景江,你们再仔细给我说说那个小姑娘,她有没有说鹤年买的那个玉把件有什么问题?”
其实代景江该说的都说了,再怎么说也还是颠来倒去的那些话,不过代景江还真想起一句自己漏了的话。
“那个小姑娘还说一千块就只能说到这儿,听说她等着段哥再去文旅街找她。”
代景江这时终于悟了。
先前他和段哥因为心存傲慢,始终不相信那个小姑娘是有真本事的,所以那一千块全当是施舍给了那小姑娘。
但估计在那小姑娘看来,那一千块就是卦金,所以她才会对段哥说他有血光之灾。
后来再遇上,那小姑娘应该也是看在段哥心善的份上,想免费帮一把,只是他和段哥都没信。
不知为何,代景江现在满脑子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阎王也救不了求死的鬼。
而他和段哥就是那个自己主动求死的鬼。
段鹤行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鹤年,你那个手把件现在在哪?”
“在···在老宅!”段鹤年话音未落,就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不行,爷爷还在老宅,我得回去把那个手把件毁了!”
他昨天买了玉把件后想着也许久没去看爷爷了,所以就没回家,而是去老宅住的。
段鹤年惊慌极了,如果那个女鬼只是缠上他还好,要是那个女鬼是个喜欢无差别攻击的,那此时还在老宅的爷爷就危险了。
段方文一把拦住段鹤年,把他重新压回床上,“你现在这幅样子回去有什么用?别添乱了,我先打个电话回去问问老宅的管家你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段方文其实也慌,甚至他心里的担忧并不比段鹤年少半分。
说到底,段老爷子只是段鹤年的爷爷,却是他亲爹,他跟自己爹的感情不比这半路来的孙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