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你哪次不是舒服得发抖?现在和我说恶心?”
单茶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拿她的身体反应来羞辱她。
他怎么可以这样羞辱她?
单茶一时间眼泪掉得更加厉害,她气极了,也伤心极了,双手重重捶打在面前年轻男人的胸膛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恶心,我就是恶心你!放手!”
晏随任由着她捶打,整个人依旧被她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恶心”折磨得理智全无。
他一只手便能轻轻松松控住她的腰,手指如同铁钳一般,卡得她根本动弹不得。
晏随在她的腰上重重掐了一把,沙哑的声音里蕴含着极大的怒气:“恶心你还让我睡了那么多次?你随便让人睡的啊?”
疯了,两个人都疯了。
他明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可一次次听见她亲口说出“恶心”这两个字来的时候,他还是失控了,理智全无。
“随便是谁你都可以?说话啊!”
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他明知道的,可还是忍不住这样刺激她,只想要从她口中得到那个回答:是他,只有他才可以。
可惜晏随忘记了,哪怕只是小奶猫,亮出来的锋利爪子也足以将人抓得血痕斑斑。
更何况两人分开太久,他早已不知道,如今的单茶,已经不是高中时那个羞羞怯怯的小姑娘了。
下一秒,单茶便冷声道:“你不是知道今晚我去酒吧要干什么吗?”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可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将他折磨得要疯掉,“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
到了此刻,晏随终于明白,她一直都有操纵他喜怒哀乐的本事。
只要她想,轻而易举便能让他发疯发狂。
此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晏随感觉自己要疯了,他哑声道:“闭嘴。”
可她偏偏还要继续往下说:“出国的事我为什么瞒着你,你心里不清楚吗?露水情缘,将来又不会在一起,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晏随双目充血,整个人如同困兽一般,“闭嘴!”
可单茶已经尝到了刺痛别人的快乐,怎么也不肯停下来。
“睡了几次而已,我都没有当真,你不会是当——”
这一次,晏随没有再给她说完的机会。
他直接掐着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抬起脸来,然后重重地吻了下去。
此时此刻晏随的全部理智都已经被燃烧殆尽,动作全然没了之前任何一次的温柔。
他又重又急地吻下来,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也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再说那些令他发疯抓狂的话。
晏随掐着她的下巴,语气专横又霸道:“你还想让谁这样?嗯?”
她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的手指一路往下,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因此他轻而易举便能让她溃不成军。
单茶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从一开始的抗拒,逐渐变成了低泣。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晏随抱她去浴室洗澡,怀里的人皮肤雪白,手腕上还留着他刚才掐出来的两道鲜红印子,凝脂般的细腰上留着几道指痕。
其实他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还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被刺激得失去理智,因为嫉妒,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像是在被无数小虫子啃噬着。
这会儿冷静下来,晏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过分。
他在她的眼皮上轻吻一下,喊她:“小山茶。”
她不愿意看他,一直闭着眼。
因为刚才的哭泣,她的眼皮微微肿起,泛着淡淡的粉色。
晏随将她抱回到床上,又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动作温柔至极。
先前在酒吧里找到她的时候,晏随便打电话给一同帮他出来找人的几个室友,让他们先回宿舍了。
姜辰先后发来好几条消息——
「那随哥你今晚不回来了?」
「我懂了,你悠着点啊,明天还要开学测验呢。」
凌晨刚过的时候,姜辰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随哥你现在方便吗?气象学院那边几个大三的人刚才突然托我给你递个话儿,说是今晚在酒吧里是他们嘴贱,让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明天就来赔礼道歉。」
「怎么回事啊?他们背后嚼你舌根了?」
晏随愣住,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姑娘。
因为刚才激烈的争吵,此刻她的一张莹白小脸上仍泛着淡淡的红,柔软的唇瓣上被咬得齿痕斑斑。
原来,她先前在酒吧里和人起冲突,是因为听见有人说他的坏话,想要维护他?
心里究竟有多懊恼和悔恨,晏随已经说不清楚。
他握着单茶的手,将她纤细白净的手指放到唇边,一根一根地轻吻着,声音沙哑:“你怎么不说?”
可话一说出口,他便意识到,是他一开始就急怒攻心对着她发脾气,根本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单茶将手从他唇边抽回,眼睛微微闭着,显然是不想和他说话。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晏随伸手,轻轻帮她拨开垂落在脸颊侧边的碎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在知道她下半年就要出国读博、却对他只字未提后,晏随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所以故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看她什么时候能对他坦白。
晏随等了很久很久,直到他离开清宁的那天,她始终都没有和他说这件事。
再想到那个遥在大洋彼岸的师兄,那个她出国后就可以日日夜夜见到的师兄,她曾在笔记本里写满了对方的名字,晏随心中的那股邪火便烧得更加热烈。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醒:嫉妒几乎将他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他重新握住怀里的人的手指,再次放在唇边轻吻。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直接问你的,对不对?”
单茶闭着眼睛,不说话。
“刚才是我犯浑。”晏随在她的手腕上轻吻一下,然后又俯下身去,她的身上还留着因为他刚才的粗bào • dòng作而弄出来的痕迹,“你打我骂我,怎样都可以,别不理我,好不好?小山茶。”
单茶依旧固执地不说话,微微闭着的眼皮颤抖。
清晨六点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因为疲倦而沉沉睡去。
晏随小心地松开她,轻手轻脚地换了衣服,又在床头给她留了张字条。
他要回学校参加开学前的体能测试,等到那边结束后,他马上回来。
***
等晏随回到宿舍时,其他三个室友也刚起床。
看见他回来,其他几人打趣道——
“我还以为随哥今天下不来床呢。”
“随哥你可悠着点吧,人家小仙女经得住你这样折腾么?”
晏随换好了衣服,瞥他们一眼,“乱喊什么?叫嫂子。”
众人恍然大悟,一时间互相挤眉弄眼的:“噢噢噢~”
上午的体能测试很快结束,晏随回宿舍换好衣服后,便出来了。
一路到了酒店,可还没进门,晏随便看见保洁阿姨正在打扫房间。
他只听见耳边“轰”的一声。
“这房间的人呢?”
“一大早就退房了呀。”保洁阿姨一边将垃圾桶里的垃圾装袋,一边回答道。
晏随眼尖地发现垃圾袋里的东西,立刻大步走上前去,将东西从保洁阿姨手上夺走。
“哎哟哎哟,”保洁阿姨哪里见过这种抢垃圾的人,忙不迭地松开手,“你这小伙子干嘛,要死啦。”
垃圾袋里的,是昨天晚上被单茶撕碎的那一沓照片碎片。
晏随就这样蹲在地上,将垃圾袋里的照片碎片都倒了出来,然后一张张拼了起来。
这些照片,从她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一直到大三暑假。
每张照片里的,都是她。
晏随拼好第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她还绑着马尾辫,一张白净小脸上的稚气未脱。
照片后面是她的笔迹——
「荆淮拿了省状,本来说好要请我们去tái • wān看演唱会的,但是太远家长不让,所以省状就请我们来香港红磡看演唱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