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嗓音干涩。
“前辈，我……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我杀了人，杀了很多人。”
这不废话吗。
你当我看不见那些血迹，听不见那青衣修士，还有你之前来向我寻仇时说得话吗？
郝非垂眸，这一次，轮到他居高临下，望着少年。
但他却不似曾经洒下仇恨的少年。
他留下的是救赎。
“我知道。”
“你杀的，是我红炎宗的弟子。”
杀了便杀了吧，那些人在原身残缺的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少年杀他们，纯属罪有应得。
朱阳怔怔。
他知道，还收他为徒？
不应该……杀了他吗？
“我还放了火，很多火。”
所以，郝非才找不到别的适合休憩的住所。
都被他烧了。
郝非眼角抽搐，心道这个不能原谅你了。
破坏门派财富，绝对不行！
“此事是你的错。”
朱阳涨上来的30好感度骤降到20。
郝非：“……”
这小子怎么如此玻璃心？半点不好的话都听不得？
“不过，”郝非话锋一转，又道，“红炎宗也的确需要一次涅槃重生。”
“既然建筑是你毁坏的，便罚你等会将它们重新修复了。”
“你可有异议？”郝非道。
他话中意思，已然是将朱阳当做了自己的徒弟对待。
至于朱阳杀的人，可能会引来的仇家，口中所言做的不好的事……
他都没有过问，也没有怪罪他，似乎这些只不过是无足挂齿的小事。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他杀的那些弟子，他都……不介意吗？
朱阳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他能隐忍三年复仇，灭了曾经给自己衣食的宗门，在世人眼中，该被人叫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是会被人诅咒下十八层地狱的恶徒罢。
他就不怕，待自己学会了他的本领，又做那忘恩负义之辈，背叛他？
朱阳仰头，见青年仍是不为所动地望着前方，嘴角的笑意温和又明净。
“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郝非疑问：“嗯？”
徒弟不修房子，难道叫他这个师父去修？
他好歹是未来魔门的宗主，岂能做如此掉逼格之事？
他可都替这小子背了黑锅，解决了仇人，自己在他心中如今也已经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大能强者。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愿意当他徒弟的话……郝非决定再编个因果论忽悠忽悠朱阳。
无论如何，他都得把朱阳留下来。
不然就红炎宗如今一穷二白的境地，哪请得起劳动力来修建房子？
朱阳抿唇，突然重重地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拜见师父！”
“师父愿意给予弟子信任，弟子也在此发誓。”
“我朱阳，绝不会背叛师父！”
郝非愣了愣，想不到会有这种意外之喜。
这小子……倒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他的笑容愈发满意。
少年头上的好感度在刚才直接暴涨到了60。
与此同时，系统也为他传来了新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