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想到这儿,又沉默起来。
路齐大概明白她的沉默是为什么,也没说话,只是将纱布揭开,又重新上了一道药。
气氛沉默出令人压抑的味道。
路齐直率的性子受不了这样,于是问“疼不疼?”
温软突然红了眼眶,喉咙更像是滚了烫粥般,吐不是,咽也不是,只能囫囵着说“不疼。”
路齐听到
,手上却放轻了些,他还是记得温软是很怕疼的。
从前跟着他们出去,顾聿铭稍稍捏得她重一点,她就翘着嘴对顾聿铭撒娇,说温软疼。
这招对顾聿铭百试不厌。
不过,不管到底疼不疼,顾聿铭反正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哄她。
路齐发觉自己想岔了,长长吐了一口气,一边说“你……别怪他,他这几年很苦。”
那还在眶里打转的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滴在沙发上,一霎不见,却清晰可闻‘啪嗒’一声。
温软有些慌张,连忙擦着泪,嘴上解释着,“我懂。”
路齐见她这样,不再说了。
他其实也痛恨温软。
可他不是当事人,也未曾爱过温软,所以他的恨早在这几年
里消散了很多。
而恨过之后,路齐又开始惋惜。
惋惜这两人如今的结局。
但现实就是如此,从来不给人完美的结局,总要让人疼痛,残缺,才能称之为人生。
或许温软的人生,在走过了幸福和美满之后,就只剩下精神病和忏悔吧。
路齐走后,温软买了一张最早的机票,迫切地离开了那到处都充满顾聿铭气息的公寓,也离开了这个让她无比怀念的林城。
望着那不断缩小的城市,温软以为她和顾聿铭从此就是两条平行线,遥遥相望,再无相交。
可是没几天,温软就被公司以人手紧缺的缘由调派回了林城。
主编在她走时还扔了一张约访函给她,上面是顾聿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