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低下头,飞驰而过的流光溢彩将她头顶一片耀得斑斓破碎,一如她的声音怅然深远,“就是以前欺负过我的人。”
欺负?
以前的温软走哪里都有顾聿铭保护。
谁敢欺负她?
除了那空缺的三年……
是精神病院里的人。
路齐抓紧方
向盘,嘴唇抿成一条线,直到目送温软下车时,他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顾聿铭这件事。
但是温软却突然回过头,看着他,“能不能……”
她顿了顿,欺罔的音恍惚笑了下,“不要告诉顾先生这件事。”
路齐看着车窗外的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
温软拢了拢被夜风拂得零碎的鬓发,笑了笑,“顾先生,马上要结婚了,没有必要让他知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琐碎小事。”
路齐沉默下来,突然想起林晚晚说的那句话。
‘路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就是喜欢上
温软了’。
他猛地抓紧方向盘,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仿佛妥协般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像是担心什么,他又叮嘱一句,“但是以后要是再碰见那人,你可以告诉我,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对我来说,也是朋友。”
温软略诧异地抬头,盯着路齐,然后缓慢地,郑重地,点了头,“好。”
目送着路齐走远,温软才走回家,打开门。
乌漆墨黑的房间,扑面而来浓烈的烟草味。
凛冽,又窒息。
温软瞥见沙发处微弱的一抹猩红跳动,不好预感渐渐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