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质疑她的话。
因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众人迈着迟疑又害怕的步往后退。
人群不知有人先转的头,只是随着他,一瞬间,刚刚还密密拥挤的人潮似鱼跃,一哄而散。
程攀看着,黑得像锅炭的脸冲着温软笑,“你赶跑了他们,不就更方便我?”
伴着这话,擎在皓腕上的手愈发用力。
温软小脸紧皱,痛处惊呼,“你放开我!”
她迎上程攀嚣张的脸,浓黑的长睫颤出胆颤的弧度,而程攀的声音宛如地狱恶魔缠绕过来,“放?好不容易抓到你,我怎
么可能会放,温软啊,温软,要不是,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早就辞退了那个工作!”
“你辞退,是因为你工作失责,不关我的事!”
温软挣扎,毫不掩饰的话语似耳光刮得程攀脸色更沉,语气更凶,反手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敢来说我!”
脑袋嗡嗡乱叫,温软捂着火辣辣的脸,晕头转向,“我说错了吗?你作为院长,收受贿赂,不该引咎辞退?”
“你……”
程攀语塞,半晌才连连点头,“我看你是出来这么几个月,所以忘了当初我是怎么调教的你,不
过不怕,今天遇到了,我们就再来,让你长长记性。”
赤裸裸的话,刻薄的声,都如同腊月凛冽的风,拂得温软脸色一变,失声惊呼,“你要干什么……”
一瞬间,汁出水的针尖,明晃晃的灯,拥着无数疼痛的碎片挤进脑海,刺得温软猛然用力,甩开他。
“你别过来!”
苍白的脸上,鼻尖通红,还溢着紧张的汗,脚步更仓惶地连连后退,几近撞上路边疾速驶来的车辆。
路齐到时,温软就是这副模样,他心头骤紧,箭步上前将她揽进了怀里,一双眸利刃似的刮向程攀
,“你是个什么玩意?”
程攀还没来得及说话,当门就被踢了一脚,倒在地上。
他捂着胸口看向路齐,讪笑一声,“我当是谁,是路先生啊。”
他视线飘上,看到路齐搭在温软肩上的手,呵然有声,“看来那些媒体说得是真的了,温软果然是个biǎo • zǐ!”
温软听到耳边路齐沉然的声,“你说……”
她连忙拉住路齐将要动作的手,看到围观群众若有若无扫来的好奇视线,咬了咬唇,“不要,他就是个疯子。”
程攀啐了一口,“疯子,温软,你还有脸说别人是疯子?你
他妈自己才是疯子。”
猛烈的拳风袭来,打得程攀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扯住衣领被迫直视路齐那宛如虎的厉光。
“你再说一遍。”
程攀不置可否,吐了一口血沫,朝温软暧昧笑说“温软,你可以啊,出来那么几个月,顾先生顾先生傍到了,这路齐也为你出头,你在医院要是有这些本领,哪里用得着受那些罪?”
医院。
两字惊醒了路齐,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是谁。
他沉下目,阴冷如雪,“你就是温软的主治医生,也是精神病院院长,程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