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在原地,震撼在她坚定的目光中。
恍惚间想起,温软就是这么一个人。
她拥有着柔弱的外表,极低的泪点,还有一副敏感的心肠。
但她会在功课下滑时,熬灯苦战。
会在被马术老师批评后,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爬上马背,克服心里的恐惧。
会在手指被冻出疮的日子,依然坚持拉奏大提琴。
仿佛又回到最初认识她的时候。
她独自擦了泪,目光灼灼看着他,“哥哥,我们一起埋了它好吗?”
那么善良,那么爱哭,却又那么坚强的她。
一瞬间,那些压抑着的爱意如潮水滚上来,
冲得他喉咙苦涩,冲得他失了理智,伸出了手。
温软却一颤,缩着身子后退,一双明眸透出机警,看着他。
顾聿铭见状,心中涌起悲凉,手指慢慢放下。
其实她一直记得。
其实是他忘了。
忘了过去,忘了身上背负的父亲血债,母亲含恨而终的嘱托。
也是他忘了,温软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坚强的人。
又或者他一直记得。
所以他一直不余遗力地打击她,用她最害怕的方式,最在意的点。
顾聿铭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嘲讽她,又或许,是在嘲讽自己。
“你知道你爸爸做错了事就好。”
气氛陷入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