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出摔东西的声音和嘶吼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尤为突兀。
“你们走开，我没病。”
“给我滚啊，别碰我！”
这个声音！
那么熟悉，是刻进骨子里的恨！
温软再也控制不住的起身，她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抬眼向门内望去，看到了那张让她此生都无法忘却的脸。
是林晚晚。
她想过会去见林晚晚一面，但没想到这一面来的这么快。
温软和林晚晚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狂躁不安的林晚晚在看到温软的那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目光变得呆滞，眼底有疑惑，似乎在确认她到底是谁。
护士生怕林晚晚又失去控制，手依旧死攥着她的胳膊，几个人合力将她摁在床上。
“女士，你走错了，这……”
护士还没来得及跟温软说完，林晚晚忽然奋力挣扎起来，她半仰着头，头跟墙撞击发出闷响，听起来就让人心惊。
林晚晚向来最怕痛了，她的一只手跟床头被手铐连着，由于她的奋力挣扎远远看去一片血肉模糊，但她此刻没有喊痛。
护士试图让她安静下来，拿着针筒想要往她体内注射镇定剂，可下一秒林晚晚却又停止了挣扎。
“温软姐？”
林晚晚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支撑起自己的头看着温软，嘴张出奇怪的形状。
温软辨认出了她的口型，心猛然一颤，仿佛间又回到
了从前，无数的日夜里她围绕在自己身边，叫着她‘温软姐’，一声一声的，像是催魂夺魄的利器。
温软站定下来，看向护士的神色淡得咂不出水来，“你好，我想跟她聊聊，请问可以吗？”
护士皱了皱眉，举着针筒声音冷肃，“小姐您走错了，这里是重症病房，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周医生在三楼等您。”
精神病院的来访者很少，周医生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护士也知道温软此行的目的。
“我们认识，她应该还记得我……”
温软扯了扯嘴角。
她应该是记得自己的。
毕竟自己是她一直想要替代的对象。
见温软的样子不似说谎，林晚晚对她也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她说“我去跟周医生核实一下情况，在这里等我。”
她让另一个护士在一边守着，没过一会守在病房里的护士就退了出去，悄悄把门掩上了。
温软没注意到护士离去，她的注意力都在林晚晚身上。
林晚晚比之前瘦的多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看起来乱糟糟的，随意的绑在一起，露出那张苍白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