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总。”
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巨大的电子显示器占据了整整一面墙之多。
俞树炜紧盯着屏幕,不同的画面来回交错,人头攒动。
俞树炜靠在老板椅上,头微微偏了过去,洗得发白的t恤,破洞的牛仔裤,还有这样桀骜微挑的眉梢,都带着一股少年轻狂的张扬跋扈。
但姜山一点都不敢含糊,神情凛冽地站在门口,剔剔然看着俞树炜,只见他微微一勾嘴角,玉样的面孔扭曲出病态的笑容。
“我听钱正元说的,你以前杀了不少人?”
姜山心尖颤了一下,说了声是,“都是在国外金主下达的命令,但回来之后就金盆洗手了。”
俞树炜点点头,没听到他后面那句话似的,甩过来一张照片,“杀了这个人。”
是个小孩。
姜山眉头微微一耸。
俞树炜瞧见了,嗤了声,“怎么?下不了手?”
姜山没回答,俞树炜却道“下不了手,你也得下,别忘了你那医院里的老婆。”
姜山一怔,垂下来了脸,没有回答。
死寂的沉默里,俞树炜啧然的一声,“说起来也是可怜,你都逃过了国外那些人的追杀,准备开始生活,没想到你老婆患了淀粉
心脏样变。”
俞树炜没有错过他捏紧的拳头,深弯了唇,“这个病要不少钱吧?你钱够吗?多久手术?”
最后一句话,让姜山松了咬紧的牙关,“医生说越快越好,这样预后也能好些。”
俞树炜满是同情地点点头,“那可得快点手术了。”
说到这里,像是记起来什么,俞树炜高高昂了一声,“对了,顺便把白岩那个家伙也杀了。”
就是白岩那个家伙临阵脱逃,害得他逃的时候差点就撞上了其他车。
要不是他,温若生那个小蹄子还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姜山去解决。
姜山到底是接了这个任务。
俞树炜看着正当面的那个显示器熟睡的温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脆脆的响声迸出他的嗤,“姐姐,很快了,很快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只要一直,一直注射,不出一个月,姐姐就会把顾聿铭、温若生都忘了。
只要他们不出现在姐姐面前。
那么姐姐就是他了的。
就是他一个人了!
俞树炜嘴角轻轻咧开。
苍白的面貌,嗜血而病态。
温软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靠在了山头,不晓得是日出还是日落,反正红红火火的,烘得
满世界艳冶。
但紧闭的窗帘,让她看不到,她也无心关注,晕头转向的,花了好一阵的时间才记得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顾,顾聿铭……若生……”
她惊慌着要爬起来,肌松剂的余威还在,她连坐起来都费力,一双眼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晕炫炫,似乎有无数的影子重叠。
“姐姐,你醒来了吗?”
黄澄澄的光随着门翕开透进来,俞树炜站在那一团光里,周身都被镶了一圈金边,神情却掩在了黑暗里。
温软看不清切,但并不妨碍她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像黄莹一样把我重新撂进精神病院?还是说把我折磨到死?让我做你的人质?”
俞树炜闲闲翘了嘴角,“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做我的姐姐。”
温软想起她昏迷前,那注进身子的冰凉液体,那刀刃一样寒冽的针尖,还有他脉脉如水流的话。
“休息够了你就会忘了顾聿铭……”
温软一怔,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色陡然煞白,指尖不可遏制地颤抖,“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