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齐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了一眼温软,嘴唇抿了抿,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转身走出了病房。
“来。”
顾聿铭哪里管路齐这些小表情,拿勺子舀起来一小勺汤,轻轻地吹了吹,驾轻就熟地放在温软了嘴边,“应该不烫了。”
油香味飘过来,蒸得温软眼前迷滂滂的。
多久了。
他这样喂自己吃饭。
连她都记不得有多久了。
她以为这样的他只能在梦里、在回忆里才有了。
温软垂下眼睫,含住眼底的泪光,微微张嘴,将鲜美的汤咽下。
“可以吗?”顾聿铭又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有些
不好意思地说“我只记得你从前好像是这个温度合适,现在的话,我不知道你变没变。”
他连这些都记得。
放在床单上的手指捏紧了起来,温软努力滚着喉咙,企图用这样的动作把哭腔咽下去。
但哭腔咽得下去,那凝在眶里成了壳的泪却一颗一颗砸到了被子上。
顾聿铭正拿着勺子不断舀着汤,想用这样的动作把热气散开,却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他垂下眼,看向那濡湿的被子,再次抬眼的时候,嘴角的含笑渐渐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