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细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药，有问题。
祁月忽然问，“江眠，这药有问题吗？”
她看到了她的表情。
她是知道江眠的事。
扎了几根针，就把徐老都棘手的病给治好了，并不可信。
她不质疑中医，质疑江眠。
十九岁，就算天选之子也不可能有一下治好。
恰逢这两天，关于江眠玄术十分灵验的新闻铺天盖地。
如果和玄术扯上关系，治病就解释得清了。
不受待见的私生女，绝对有问题。
她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
“江小姐，可有什么高见？”徐老转转药包，闻了闻里面的味道。
因为病无法根治，所以都是用同一种药
治疗。
药方是一样的。
闻闻味道就能问出有没有用错药。
他闻着是没什么问题。
“有一味药用错了。”江眠也不谦虚，当着大家的面打开药包，跳出用错的药，“这是七星茯苓花，不是九转雷蕨子。”
九转雷蕨子用量很少，所以整个药包里只有小半株，两指勉强拿住。
加之颜色偏棕黑色，远看还以为没有。
徐老凑近几步，拿过细细揣摩，也没看出差别在哪里。
连徐老都分辨不出，抓药的人更分不出。
不过，徐老分不出也正常。
这两味药，不仅味道相同颜色相同，甚至脉络都一模一样。
肉眼是很难看出来的。
“江小姐，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徐老不耻下问。
学术上的，没有尊卑可言。
“很简单。看花蕊。七星茯苓花的花蕊是泛黄偏白色，九转雷蕨子是泛黄偏淡杏色。”
白色和淡杏色差异不大，再加上花色本就浅，更分辨不出。
抓药处用的白炽灯，也多少会影响花色。
“原来如此。”徐老恍然大悟，对照两味药，果如江眠所说。
从前难以分辨，现在只需要认真看看，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徐老满眼佩服，“不知江小姐师承何处？”
达到现在的高度，不止天资聪颖，肯定还有高师栽培。
不知道江小姐的老师是哪位大佬。
回顾现在医学界，最厉害的莫过于已经隐居山林的江老。
同是江姓，莫非……
想此，徐老眼睛一亮。
早几年他就想拜访江老，可惜江老彻底退隐，谁也不见，去年更是无影无踪，谁都不知道他在哪。
如果真如他所想，江小姐是江老徒弟，那他是不是可以通过江小姐见一见江老。
江老德高望重，能见一面，他死而无憾！
将徐老惊诧欣喜的神情收入眼底，江眠堪堪一笑，“让徐老失望了，是我无聊时琢磨会的。”
巫神，自古以来便会医术。
无需他人教，只是需要后期磨砺。
“江小姐蕙心兰质，又聪明好学，这么说委实是谦虚了。”
徐老客套几句，就去换药了。
“江眠你，从前学的什么？”
和她站一起的祁月忽然开口。
暗藏寒芒的眼神故作随意地打量她。
她小看她了。
单纯简单的样子，真容易让人误会是个花瓶。
江眠，“我只上过初中，高中没上完。”
这只是原身的经历。
她自己，上过私塾，接受过漠北最高最好的教育。
“那…让阿晏安排你入学吧。哪怕是合作婚姻，也行门当户对。”
上了大学至少是本科学历，不至于他人问起是高中学历，丢晏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