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任飞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阖目,声音无比虚弱,“现在追究这个没有意义。”
庄晏还没发话,之前躲起来的庄老爷子就飘出来,破口大骂。
“怎么没意义?你知道他是个什么坏东西吗?你知道他对我们庄家做了什么吗?”
庄老爷子噼里啪啦,直接将庄冕的险恶用心都说出来。
这是被迫签契,并没有继承庄冕记忆的庄任飞不知道的事情。
他瞪圆了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庄老爷子又不忍,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你当年愿意反抗他,已经很不错了。”
庄老爷子叹息“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帮助他夺舍其他人,还招惹了清水观的人呐!”
庄任飞还在笑,他就像一辆快要散架的老破车。
“嗬嗬,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父亲去世,他被迫面对庄冕。当时年轻气盛,不愿意和庄冕合作,勇敢反抗。
反抗的好处是让庄冕受伤,必须蛰伏。坏处是,他不知庄冕的计划,不知自己与虎谋皮,最终会害了整个庄家。自己也受伤,没法时刻压制庄冕,以致对方偷偷布局。
庄老爷子心里不好受。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也要走了,不如和你儿子好好说几句话。”
庄任飞再次闭眼。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合格的家主。”
庄晏跪在一旁,眼看着他气息越发微弱,忍不住轻声道,“我四岁那年,你将我唤到书房,让我滴一滴血在一张纸上,那张泛黄的纸毫无反应。”
庄任飞猛地睁开眼,错愕的看着他。
“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