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隔着墙素娆都能想象得到里面是怎样兵乱马乱的场面,来往的下人听到这动静面露不忍,头埋得更低,快步走过,不敢逗留。
言韫听着那凄厉的嚎叫,淡薄的面上掠过抹悲悯之色,“一次发作会持续多久?”
“短则一炷香,长则半個时辰。”
骨柯叶这种东西本不该被人发掘,一经现世,必引大乱,素娆余光瞥见他面上寒意深沉,必然是又想起了骨柯叶之祸。
他看似性冷淡薄,实则心中牵挂甚多。
这两日隼部频繁同外界传递消息,影刺暗中调动,竹宴和栖迟忙于查探华寿堂的底细,极少能瞧见人。
他就更不必说了。
焚膏继晷,寝不惶安。
“早知道你这样伤怀,还不如不来。”
素娆轻叹一声,语气无不唏嘘:“毒瘾一日会发作数次,一次比一次来势凶猛,别说他们这些正在经受的,就算是在旁照料的人,看的久了也未必受得了这折磨。”
她侧首看他,低道:“公子,要不你回去吧。”
这人对敌杀伐果决,筹谋机算,不负言氏与天下万民的期许,匡扶道义,护持朝纲。
但他心中责任过重,有时便也成了枷锁与束缚。
“你在担心我?”
言韫心头微软,收回视线,凝眸望着她。
闻言,素娆默了一瞬,忽然想起那时在上林郡她昏睡很久后醒过来,他与她说了许多话。
她问:“你在安慰我?”
他说:“是。”
今日易地而处,同样的对话,心境早已截然不同,她习惯对别人的故事冷眼旁观,却总是对他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