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和影刺们一天没见她,各自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去忙手里的事情了。
大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直到残烛燃尽,天边破晓,第一抹晨光从屋檐下漏出,有人打着哈欠站起身,整理文稿,有人停下忙碌的身影,揉了揉腰背。
还有人从沉睡中被人叫醒,唤他起身盥洗公干。
一切在清寂中无声的进行着,素娆算着给曹德安一夜时间足够,在晨间靠着床榻眯了会,很快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一看时辰,还没到她准备出府的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
素娆起身简单梳洗了下,走出院子,迎面正撞上了快步走来的竹宴,“姑娘,你居然醒了,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素娆扫了眼不远处的收拾出来的空院,奇怪问道,竹宴瞥了眼,“搬东西呗。”
废话,她当然看得出是在搬东西。
不过这一车一车往进来送的架势是不是太夸张了些。
“这些都是什么?”
“十年间云州及附近州府的所有档案及公账册目,要不是时间不够,恐怕就不止这点了。”
“那些人又是谁?”
素娆一指站在院门前高矮胖瘦的一群人,神色更是怪异,竹宴道:“金家各处掌柜,公子找他们来核账。”
“他们都到了,元珠呢?”
“应该在安排接下来的事宜吧,这可是项大工程,金公子把手底下所有擅长看账的人都调来了,幸好是在汉阳,不然还真麻烦。”
竹宴啧舌道:“金公子这次可谓是劳苦功高,前几日还忙着查各处暗窑,要不是他手里的线,恐怕咱们要找到廊兴赌坊还要再迟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