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祖父就有劳表弟照顾了。”
曾宇凡面色漠然,冷哼了声,起身出了正堂,看着他快步离去的身影,薛寿叹了口气,“到底是一家人,祖父何必与他置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混账东西……”
薛静荣由他搀扶着重新靠坐回软枕上,气息急促难平,好一会才缓过来。
“阿寿,你不知道。”
“宇凡那小子从小就心思重,做事胆大妄为,不计后果,我就是看出这点,始终不敢让他插手要务,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惹出了麻烦……”
他为官半生清廉正直,唯独在此事上存了私心。
虽说缺失的银两在出事前被他暗中补上了,但始终内心难安。
这才设法将宇凡赶回了敦阳。
远离官场,做个富贵闲人就好。
谁知九年过去了,这孩子心底始终未曾放下过。
“表哥他……”
薛寿踌躇道:“他迟早会明白祖父的一片爱护之心,眼下您还是好生养病吧……”
“嗯。”
薛静荣合上眼,哑声道:“阿寿,我想睡会,你去吧。”
“好。”
薛寿配合的扶他躺着,掖好被角,把帐子放下后,悄然退了出去,随着门吱呀一声闷响。
薛静荣缓缓睁开眼,静静地望着床帐上方。
钦使追查命案,查到了薛家……还特意将曾宇凡从敦阳带来此处,其中用意深长,着实让他忐忑。
难道……凶手真在薛家?
这边薛静荣辗转反侧,而他与曾宇凡等人的对话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言韫等人耳中。
他刚喝完汤药,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应该快了。”
竹宴侍立在旁,小心的回道。
言韫默然点头,将帕子丢在一旁,捡起桌案上的公文翻看了两页后复又合上,面色深不可测。
竹宴:“公子,怎么了?”
言韫未答,绕过桌案走到后面,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句,淡声道:“把这个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