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大空了。
张显峰闪退一旁,呼了一口长气,气的。
连个枪都不知道如何使,还妄想与他比斗。
这真的不是在折辱他?
“这就是你的本事,小娘子?”
北椋握紧长枪,垂头撇眸,眼中有不少的翻涌,而后紧闭双眸,沉下了心去。
每日晨练,自家主上是如何使枪的,与李屈交手时,她又是如何挥枪的。
一应招式都在她脑中运转,李家枪法劲道,出法快,一招见真章。
霎时,她睁开眼。
眼里眸光坚定,一招再度下去。
张显峰已无心与她作战,有些大意,不想,她这新的一招来,径直将他撇飞至了身后两米,靠稳住内力方才站住。
睁大了眼。
这时才明白,原来她真有些功夫。
瞬时握紧长刀,冲杀了过去。
更不想,这回,北椋只用一记弯月射水,正是那日主上拿来对付李屈的最后一招,一招藏锋,一击毙命。
张显峰被扫至身后围栏缰绳上,整个身板向后倒去,笔直跌下了台,防不胜防。
落地者输。
这局,顷刻就见了分晓。
场面变化之快,众人分辨不及。
高台之上的小侯爷甩着袖袍,站起身,半会儿都还没回过神。
这就结束了?
比武场上,北椋朝台上小侯爷抱手,握着长枪利索下了台。
李宴也站起了身,面色含笑。
这时的笑,如沐春风,夸了一句:“干得不错。”
北椋将枪交于李宴手上,嘴角上扬:“谢主上夸赞。”
这主仆俩一人一句,身边站起身的谢礼青愣得不行。
这,这这这。
是知道这北椋厉害,不想她竟然这样厉害啊。
三招击退张显峰,那可是张显峰啊。
说话哆嗦,又喜又惊,拿着酒壶杯盏来:“李娘子身边的侍从果真名不虚传,来,来来,我敬二位一杯!”
李宴左手持枪,右手接过酒盏,面上带笑。
北椋抿唇:“无需客气,我对酒的品质要求极高,从不喝这类杂酒。”
呃。
谢礼青伸出去的手略微有些尴尬。
他与李宴低语:“你家这位,一向如此桀骜吗?”
李宴点头,一点也没言虚:“是啊,我都快养不起她了。”
那是谢礼青不知道。
北椋这人,不光要吃最好的,还要穿最好的,一般的布料她都不用,连睡觉的床铺用的都是上好的锦缎。
谢礼青被她说笑了。
两人有说有笑,小侯爷下了高台,直往这处来。
而另一头,落败的明熙县主,见此结果,霎时一脚踢翻了身前宴席小桌。
从未有人敢落她的面子。
还是个无名小卒。
她站直了身,视线中淬着毒,狠狠望向那方不知好歹的主仆身处。
落败的张显峰揉着胸膛上的碎伤走来,垂头:“属下不力,请县主责罚。”
“我自是要责罚你!”
想她堂堂县主,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那对刁民,今日也别想见好地走出这宴席!
“去,召集我的暗卫!”
张显峰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