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觉得这妇人威严不一般,原来是谢礼青他母亲。
当下就笑开了。
将礼盒放回身侧谢礼青手上,给房中诸位妇人抱手行礼。
“诸位夫人在上,晚辈还没见礼。伯爵夫人,崔夫人,您二位敬上,晚辈与谢大人只不过萍水相交,谈不上多熟稔,日后也不见得有什么牵连,夫人的厚礼,晚辈深受不起,如此,晚辈也不敢多叨扰夫人们的雅聚,这厢就离去,还望夫人们见谅。”
李宴是真要走,谢礼青急了。
座上的伯爵夫人望着她这方大气不骄作的模样,心里频频点起了头,笑:“李姑娘爽气,倒是我这个伯爵夫人以主挟客了,府上院中有一方双鹤做东,青儿,你替姑母好生照料李娘子,带李娘子且去前院好生参观一番。”
谢礼青松了一口气,忙将李宴领了出去。
出来后,给李宴行了个大礼。
李宴单手虚扶起他。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那姑母,最是事多,还有我那母上大人,适才她叫你来,我吓都吓死,李娘子,这事真是怪我,我家母亲知道我一向不与女人打交道,近日不知道从哪儿听来我与你走得近,可着一门心思打听你,我现下都怀疑,今日这宴,她是不是有意将你请来,这不是乱点谱子吗,回去后,我一定好生说她。”
李宴笑得好看:“不用怀疑,你母亲明眼瞧着确实是有意为之,好了,这事就过了,我都不记怀,今日后啊,我想着,你家母亲和你姑母,别是看见我都要绕道走,放心,她们不会把目光多放在我身上的。”
“何意啊。”
“意思是……”意思是她今日要做件大事,“内宅的事,谢大人就不要多问了,你姑母说的仙鹤在什么地方,烦请大人带路,快领我去观上一观。”
“啊,这边请。”
李宴被谢礼青请去院中看鹤。
柳如芸也从厅上出去,领着几个小的从廊上到亭上一路赏着府中花样。
大娘子自有要紧事要做,现下她打发了几个小的,特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和她家这个女儿单独说说话。
“窕儿,一晃眼,你就长这么高了,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日常犯得那个温热病可缓些了,都吃的什么药,身上的贴己够不够,母亲想你想的不行,见不着你的日子,母亲常常拿着你小时候爱玩的磨喝乐流眼泪,我的好窕儿,你越长越出挑了,这模样,看着也好极了。”
柳如芸拿着帕子擦眼泪,伸手去够李窕,方方握住她的手,就被她身侧的碧桃给拨了开来。
“柳夫人,这可是在伯爵府,您说话得注意些,我家小姐有夫人照料着,能有什么缺处,夫人疼她还来不及,那些热啊病的,早就好了,都哪一年的事了,柳夫人你现在才来说。”
“碧桃,住嘴。”
李窕凶了碧桃一嘴。
看见柳氏在她面前俯小谨慎的模样,那只被她才摸过的手,一直泛着凉意。
她转过半个身子,面色严肃,语气也不似柳氏那般柔和。
“柳夫人,你有话就直说,不是派人和碧桃传信,你的私产庄子被大水淹了吗,我这个月将将才拿到些份例钱,碧桃,你把盒子给她。”
碧桃把盒子放到柳如芸手中,眼神凶狠狠地盯着她。
柳如芸打开匣子一看,面上的泣色瞬间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