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紫耄剑招逼退,甩在了方才闫罕倒下的地方。
擦了一口嘴里溢出来的血。
北椋拿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
“金陵第一剑客,京都第一剑客。几年功夫,名头倒是越发响亮,却为何还是这般没用。”
紫耄持着软剑向她逼近。
“北椋,你从不是我的对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从前,你侍奉金陵信文君,我道你有些出息,不想,现竟为个寒门效力,我该是笑你可悲,还是念你愚笨,我的好师妹,你想做的事,怎么总是做不成,嗯?”
北椋握着手中长剑。
这把剑是她现任的主子亲手送于她,对她说,那是她昔年最常用的剑。
这把剑不该同她一般窝囊。
望着面前罂粟般的紫耄,北椋拼了一口气,眼神肃杀。
再度杀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
北椋被打倒在地。
虐杀。
惨败。
甚至连剑也握不住。
紫耄一把软剑锃光发亮,看着地上那个被打倒又扶着剑站起的小师妹。
“论资质,你不如我,论选人的眼光,你也不如我,北椋,今日我要取了你的命,易如反掌,若是叫你就这么死去,你说,师傅他老人家在地底,会不会后悔,当年唯有一条生路之时,他独独选择了你。”
北椋颤巍巍站立。
她手里有万千劲。
心中有无数剑招。
可却如小时一般,提剑与师姐对恃,就从未赢过她。
小时的师姐,样样本事都胜于她,剑招之间,她对她的恐惧,是身体的本能,与她交手,她甚至,连基本的剑意都无法领会。
师傅说的对,这人,果然是她的命门。
她惧她,从一开始。
“好,你杀我,我无话可说。你怨恨师傅当年将生路留给了我,这笔旧债就叫我替师傅偿还,你今日若不杀我,明日,我寻得机会,必会算今日这笔账,师姐,临死之前,我无愧恨,却有句话要和你仔细说明白。”
紫耄低头看着她。
北椋抬头,眸里俱是亮光。
“你方有句话说错了,我是资质不如你,可挑人的眼光,却从没差过。你侍奉的主子,不过小人尔,我所效力的主子,却是心怀大义,舍己为人,京都万万人都与之不能比的巍峨女娘,你辱我可以,辱我主,不行!”
紫耄笑了。
冷笑。
李宴,李家娘子。
“是吗,素来权贵面前,你能保证,她还能守得住本心,一如现下这般忠义。
就为你这句话,我便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亲眼瞧瞧,你所衷心的厚主,她是如何一步步走下泥潭,一步步深陷泥沼,一步步染上脏血难以自拔。
北椋,你果真一如当年。愚蠢,单纯,傻的可怜。”
紫耄大笑一声,收了软剑,一步跳上深巷屋檐。
“那就要你这个傻子,好好看看,我究竟是如何布局。”
一瞬,紫耄闪身离去。
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椋颤巍巍直起身,抽了地上剑,送进剑鞘。
浑身是血。
没有一处完好。
秉着这口气,她得回府,尽快回府。
走了两步,却一头倒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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