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他一巴掌不说,还骂他是蠢货。
“三哥!那崔廷衍仗着他崔家世子身份,手握粮草案官员密卷,我那是,那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你这不叫下策,你这是送命之策。”康王道话字字珠玑。
“三哥……”
“崔廷衍出入宫廷无禁,有圣上亲赐御牌,今又被圣上赐官,授予太孙少保,教授太孙习书,他日后有什么样的前程,恐怕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明白。”
“圣上面前红人一辈皆有一辈,”荀王不服,“今日是他崔廷衍,明日指不定是谁,三哥打我,我心里有数,左不过是顾忌她崔翩妤将要归京。崔廷衍和那李宴确有一腿,众人面前,不惜与我撕破脸,也要百般维护,哼。”
“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你怕是还不知道深浅,此番不至牵连你母妃,你自请去崇政殿认错罢。”
荀王暴怒:“三哥,这些年,你为何这般昏聩,就为了个女人,你昔年的雄心壮志呢,你同我和老八是怎么说的,老八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父皇自己说的话,他自己不记得数,论武学,论心志,论才干,你哪样比不上他太子,赵稚这个蠢货,他也配稳坐东宫十数年,就是个病秧子,却吊着一口气不死,你骂我,你是不知道他有多蠢,多心狠。
就他这样的人,年年有人跟随。祁连山来了个谋士,京都出了个嫉恶如仇的李宴,崔家是不是也想投靠他太子,康王,你忘了崔廷衍生母与当今的岑皇后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即便太子是皇后养子,利益所在,他崔家,当真能抽身事外,不沾这趟浑水?可笑,你问问你岳丈上柱国大人,他做不做得到!”
康王头痛欲裂。
无心再与他掰扯。
“你不适宜再留在京都,这天下不是我和太子的天下,你永远看不明白父皇的心思,你不会懂。崔家入京前,你滚回自己的封地,滚!”
荀王被赶出了康王府。
紫耄护送他回府。
荀王知晓他三哥只是经过了这些年,看起来面善了些,其实只要是他下的决定,就决计不允他反斥。
这事终会闹大。
他离开京都,以他三哥的手段,怕是就在这几天。
“殿下?”紫耄担忧。
“无事,崔氏一门终究势大,本王这些时日,怕是要离京。”
紫耄静听他说话。
荀王捏断了今日第二根玉扳指。
“老八下个月便会归京,你还留在京都,待他回京,你去他府上。”
“是。”
……
永康郡主府,内厢房。
李宴受的伤不轻。
经打斗一场,衣衫破损,发带也分外凌乱。
李宴便是在绑发带之际,门就这么被推开,崔廷衍走了进来。
李宴只抬眸瞄了他一眼,又继续休整起发带,面色沉静,不想道话。
崔廷衍自始至终板着一张脸。
房内的气压都快凝成数九寒天的冰块。
李宴也不知他气什么。
“世子,你有何话想同我说。”
崔廷衍只盯着她一张苍白的脸。
心内有七分的气,却也有三分的怜惜。
她不管不顾的性子,果真是世间少有。
“李娘子威武,大闹郡主府,当着诸王的面,射杀荀王府上侍从,恐要不到半日,满京都该知道你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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