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诏午却惊的不轻。
他压了声音说话,「李宴,你怎可如此说话,水月最忌讳旁人说他面相,这不是拱火吗。」
李宴哦了一声,「这样啊。」
水月已是气到极致,拔了手中长剑,直直指向她。
「李司使巧舌如簧,好生能耐,那便试试我这把剑,今夜你将如何逃脱。」
随着他投身而来,他身后一应皇城司一拥而上。
是真要干架的模样。
李宴手快,一把推了身前花诏午过去,挡住剑招,人瞬间飞开。
飞去了桥下,溜得飞快。
水月若是能追上她,那必要下些功夫。
身后数位皇城司悉数追来。
李宴跨过了几座船舶顶,在河里船上飞走。
水月紧随而至。
满城灯亮,百姓围堵,都瞧见这一幕。
两道身影在河里桥上飞奔。
今夜月明,高悬苍穹,碧色之间,忽从深楼的高处,传来一道幽幽的笛声。
这笛声,空旷,幽长。
本是在楼里办词会的一众书客,也都不再附句,纷纷站在高楼栏杆边上,望楼下芙蓉桥上的这一出变故。
只瞧得那名青衫女子救人后,又被皇城司的人追赶。
众人瞧得紧张凝神,楼顶,忽传出一道笛声。
众人不由得又闻声抬头。
独柏甫慎周身冗盖在白色貂衣中,未抬头分毫。
眉目含上一丝了然温润的笑意。
身边侍从轻声道话:「先生,屋顶上,像是北椋姑娘。」
一阵幽长的笛声吹罢。
众人只听得如痴如醉,笛声横穿芙蓉河。
待笛声落,众人又见得一道白衣身影从高楼之上一坠而下。
亲眼瞧见的人,万分受惊,控制不住情绪惊呼。
却又见那道白影,持一柄横笛往那青衫姑娘身侧飞去。
北椋在李宴身前站定,李宴再不用东奔西跑。
揉了揉内伤未好的胸口,眼光瞧见新的好去处。
朝奔来的水月放声大笑。
「水司使,今夜你若追不上我,我都替你感到羞耻,调动北衙精锐,也就这个水平吗,瞧见那面深船了吗,我在那处等你,一炷香的功夫,你若是无法脱身,往后,再别说,教训我的话。」
李宴嬉笑般落下话,纵身一跃,翻身,上了那面河里最高的深船。
船上有丝竹之声。
一船的客人,皆因她的到来,驻目向她看去。
只见得她翻身,又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