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云看杨喜花忧愁不已,就把自己的底线说了出来。
“咱们到了京城之后,就算不让球球跟江铭理见面,也不能放过他了,一定要给他教训,告诉他抛妻弃子的后果。”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只希望球球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而不是活在仇恨中。”
杨喜花仅仅惆怅了一会儿就擦掉了眼泪,指了指外边。
“好了,我们不提未来的事了,球球已经长大了,也不喝牛奶了,你把牛送回给菜头大哥吧!”
“我这就去!”陈雪云爽快答应,跑出去牵了牛到了菜头家里。
大门紧闭着,陈雪云带着碰碰运气的态度敲了敲门,好久才见菜头来开门。
菜头佝偻着身体,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跟去年比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
菜头比陈大壮还小,也才四十多岁,哪怕头发发白,也是壮年呀,如今有五十岁的容颜,怎么不让人诧异呢?
陈雪云不敢太大声,“菜头大叔,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呀?”
菜头呵呵一笑,让出了位置,让陈雪云到屋子里坐下来,主动倒了一杯水递给陈雪云,就说了自己苍老的原因。
“我那不孝子写信回来了,他还活着,娶妻生子了,可谓无限风光!”菜头苦涩一笑,“我一直以为他战死沙场的,没想到去了古楚国了,被县主招为上门女婿。”
“既然得知他还活着,你应该高兴了,怎么反而忧愁呢?”从前我们就想过您,白菜头到底在忧愁什么。
“放屁!”菜头拍了一下桌子,“金燕国的人给死对头古楚国当上门女婿,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在这个朝代的人,家国观念还是很强烈的,菜头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儿子了。
“或许他是逼不得已的呢。”陈雪云不想菜头想不开。
“逼不得已,呵呵!”菜头冷笑,“他是金燕国的兵,跑去给古楚国的人提鞋,还是个赘婿,这就是背叛金燕国,大逆不道啊!”
“菜头大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啊,等过一段时间我去京城之后就托一托相应的官员,是否有人在古楚国逗留的,问问他们关于你儿子的情况吧。”
陈雪云爱莫能助,只能通过调查清楚让菜头安心。
“算了,雪云,是我管教无方,才让他有今天的地步的,你也不要调查了。”菜头不再纠结儿子的情况了,才把目光转向了牛,“怎么送回来了?给球球挤牛奶喝。”
“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吃流食了,谢谢菜头大叔慷慨把牛承租给我。”陈雪云拿了一些钱放到了桌子上,“不要推辞,这是你应得的。”
“说什么话!”菜头把钱推到了陈雪云手里,“我今年运气不好,身体跟着差劲,两次躺着动不了,是你二叔跟三叔来把我送到城里医治的,他们没让我出一分钱呢。”
“那是他们应该做的,钱一定要拿着。”陈雪云很平静,把钱放下来就跑开了。
“远亲不如近邻呀!”菜头拿起银子笑了笑,“有儿子有什么用?等于没有,我才不去古楚国跟他们一家团聚呢。”
陈雪云听着菜头的感慨,心里挺难受的,回到家里就看到陈老婆子一言不发的坐在院子里,就跑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雪云,狗蛋说,你在学堂里很勤奋,成绩经常是第一名,那你岂不是很容易就考上了举人?接着走上女官的道路?”陈老婆子严肃地盯着陈雪云。
所有人都瞒着她,害她一直以为陈雪云就想认几个字就好了,到了考试会交白卷。
“是!”陈雪云低着头解释,“我之前跟二叔三叔说好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要留下来,你们去那哪儿,我就去哪儿!”陈老婆子抓住了陈雪云的手,“不要扔下我这个老婆子。”
“这里离京城太远了,舟车劳顿的,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呀!”陈雪云怕半路上,陈老婆子就一命呜呼了,她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我不怕!”陈老婆子很坚决,“就这么说定了,不准扔下我!”
“娘,你还是别去京城了!”杨喜花就觉得陈老婆子越来越懒惰,什么都帮不上忙,还要人照顾,她顾着球球就顾不了她了,她就会一直哭泣。
“喜花,你嫌弃我了!”陈老婆子泪眼婆娑地看向杨喜花,“你从来不这样对我的,你变了,球球才是你的命!”
她哭哭啼啼就回房间卷了包袱就说要回陈家了。
她们却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这就随便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