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田尔耕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往上抬一下。
冷汗顺着背脊,一路流在地上。
“田尔耕,你们锦衣卫好大的官威啊!”
魏忠贤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语气森然地道。
田尔耕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义父居然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这证明,自己有什么事情,惹他生气到了极致。
“公公,我一向都听您的教诲,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逾越之举。”
魏忠贤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田尔耕的头上。
那滚烫的茶水,将他的脸庞都烫出水泡,但田尔耕还是不敢动弹。
甚至都不敢用手擦一下茶水。
“听我的教诲?”
“我让你们锦衣卫去收保护费了吗?”
“你们锦衣卫的绣春刀就是用来欺压普通百姓商贩的吗?”
田尔耕瞳孔放大,着急的解释了起来。
“公公冤枉啊,我从来都没有让他们这样做过。”
“锦衣卫的职责,我非常清楚,怎么可能让他们去欺压百姓。”
“这个保护费,我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魏忠贤冷冷地笑了笑,脚用力地踩在田尔耕的手背上。
“当初我扶持你,让你当上锦衣卫的都统,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田尔耕嘴角有些苦涩地道
“锦衣卫上上下下,都会落入我的掌控。”
“保证锦衣卫上下,只要义父一声令下,都会听您调动。”
魏忠贤嘲讽地盯着他,脚上的力度,也再一次加重。
“所以你说,我会相信你刚刚说的话吗?”
田尔耕身体都开始猛地颤抖起来。
在大明,可以得罪陛下,但是不能得罪九千岁啊!
“义父,您相信我,这个命令,我真的没有下。”
“锦衣卫的俸禄,一直以来都非常的丰厚,而且有义父在,所有的俸禄都没有被克扣过。”
“臣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干这样的事情啊!”
魏忠贤听到这里,这才松开了脚。
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淡淡地道
“田尔耕,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我当初能够扶持你当上锦衣卫的都统,我也随时都可以废掉。”
“给你半天的时间,去调查事情的真相,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的话,你这都统也别当了。”
田尔耕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不顾额头上的水泡,用力地在地上磕着头。
“谢公公!”
魏忠贤点了点头。
“滚吧!”
望着田尔耕连滚带爬的模样,魏忠贤没有任何的怜悯。
在这大明,除了魏广,其余人只不过是棋子。
想要伤害自己的儿子,那就算是死,都不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田尔耕回到锦衣卫的大营,众人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皆是脸色大变。
全部都围了上来。
“都统,您这是怎么了,是哪位贼子,敢这般伤您。”
“都统,我这里有治疗烧伤的灵药。”
田尔耕听到众人这七嘴八舌的讨好,心里反而更加的烦闷。
今日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