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让东林党人以为魏忠贤怕左光斗这个不怕死的硬骨头。
其实杀死一个左光斗对魏忠贤来说和杀死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就算他是大理寺左寺丞。
不像别人那么会擦自己的屁股,自负于一声清廉的他不注重一些生活中的细节,而利用这些细节,魏忠贤想要拿捏左光斗,让他到死也无法自圆其说不过翻手观纹!
可即使这样,魏忠贤还是几番放过了左光斗。
也许魏忠贤有时想想和自己死斗的这些人,论人品他看得上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吧……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
魏忠贤淡淡看了左光斗一眼,也顺便给这个和自己斗了十年的老对手默默下了最后的通牒。
如果这次你要对我的儿子不利……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看左光斗终于出手了,这也让杨涟以及其他东林人心下一松。
魏广则不介意左光斗这种比较难听的开场白,他对着这个头发已见花白的老人拱了拱手
“学生一直都不敢拿国事开玩笑,而且学生适才说的那两句话并不是唱高调,而是因为如果学生的方案就算得到大家的认可,可是相关费用落实不到第一线去,那到头来,一切都是白说!”
左光斗一听不怒反笑,“好一张伶牙俐齿!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说的是无稽之谈,我会一直弹劾到你下大狱!”
魏广轻轻一笑,“大人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话如同一个开幕式上“正式开始”那句话,直接把整个文华殿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如果抛去那些心怀叵测客观来说,如果魏广这次的答案真的可以解决西北的干旱问题,那么此次状元,非魏广莫属。
就算魏广之前交答卷,就算魏广之前批判八股文的种种不是……
这都没有能解决西北干旱这个答案来的有分量!
“陛下,众位大臣,其实要解决北方的干旱问题,我们可以分成两部分看待。”
“一方面,是我大明百姓的饮用水,另一方面,则是其他比如农业灌溉,比如洗衣、牲畜引用等等!”
“而我大明西北之所以缺水,一个原因就是百姓的饮用水和平时的灌溉等等没有分开,如此,各个用水夹杂一起,百姓饮水都成了问题,就不用说其他方面了……”
既然现在是正儿八经地分析西北干旱问题,这个时候作为主要负责机构的老大,杨久池就算再不想魏广出风头,这个时候,他都要有所表示。
叹了口气,工部尚书杨久池上前说道,“其实对于分开饮水源这个问题我们也有想过,而且也重金聘请那些会打井的和会看水脉的能人异士帮助我们打井,可是西北尤其甘肃宁夏那一带的水位极深,一口井用不了多久就会干涸,根本解决不了西北干旱的问题!”
魏广听完听完共情地点头,西北干旱就便是他来的那个时代往前几年,都是影响民生的大事,更何况技术落后的大明。
“由于地理原因,西北雨季集中在几个季节,所以我们不能只想着如何从地下汲取水源,也同时应该想如何留住天上的降水!”
听魏广这么一说,杨久池的眼睛顿时一亮。
不得不说,这真算是一个新奇的角度,可是具体如何操作,又是一个不小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