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知道这个杨久池不是笨,而是单纯的坏。
之前在殿试的时候和这个人的交流中魏广知道,其实作为工部尚书的杨久池,他还是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
有这样的能力,他肯定知道既然兖州已经几个月没有下雨了,那么周边的地方又能好的那里去?
而他的这个问题,不过是拿人命开玩笑,最后的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绕过江南省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无知的回答下,竟然还有一些拥趸在大加赞赏!
老实说,魏广有些忍不住了。
他就像挺身而出,说出但凡有用点脑子就能想到的一个最佳解决方法。
只是就在他踟蹰不前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尴尬。
“陛下,臣以为,杨大人此言差矣~”
魏广顺声一看,一个相貌俊朗,身形矫健的高瘦男子挺身而出。
一看出列的是崔呈秀,朱由校这才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气,故作好奇地问道,“崔御史觉得杨大人哪里说错了?”
崔呈秀瞪了一眼杨久池,大声说道,“陛下,臣说杨大人说错,已然是给了他面子。如果往实了说,这杨大人的回答,简直是无知到了极点!”
杨久池一听狠狠瞪了崔呈秀一眼,“崔大人,有些话还是考虑清楚了再说,祸从口出患从口入的道理,想必你也知道。”
面对着近似赤裸裸的威胁,崔呈秀不屑一笑,“杨大人,什么叫考虑清楚!少拿那一套威胁我,你虽然官比我大,可是我是尽了为臣之道,而有些尸位素餐,做的不一定是实事哦~”
“混账!”
“姓崔的,你什么意思!”
其实崔呈秀只说这些话,杨久池还能受得了,可是这个崔御史的一双眉毛自带嘲讽效果,在他的挑逗之下,杨久池终于忍不住了。
而发生在大明最高权力中心太和殿的这一幕,虽然让魏广是既好笑有震惊,可是对于其他众人来说,也都是司空见惯了。
“我什么意思,杨大人我且问你,你说利用整个山东的资源赈济兖州,可是用脚想也知道,兖州遭遇如此旱灾,其他地方又怎么幸免的了。”
“杨大人,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对于崔呈秀的这个直怼,魏广心中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谁知道这杨久池还留有后招,“所以说跟无知者说话,最是头痛。”
“如你说的这样是正常人的思维,可是本官自入仕以来,一直都在考究各地的气象风貌等特征,得出的结果是兖州这个地方由于四面环山,东海的湿气到不了那个地方才导致了经常出现的干旱。”
“而其他地方空气畅通,就算是干旱,也远远不及兖州那般严重!”
崔呈秀一听不干了,“杨大人,你说是就是吗?”
杨久池不屑道,“你崔御史把心思全部放在如何巴结逢迎,又如何捕风捉影上去了,哪知道这样的学术理论!”
“奉劝崔御史一句,没事多读点书,也免得经常做出如此自取其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