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大,魏广是我们安插到阉党内部的卧底,你当着众人的面道出了这样的关系,不是摆明了告诉魏忠贤他们魏广是东林党人吗?
而阉党这边有这样想法的就更多了。
毕竟先不说魏广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从表面的发展情势来看,许多阉党也都不明白为什么老祖宗会如此看重这个少年。
更何况他平时和那帮子东林党人纠缠不清,鬼知道他是不是东林党拍到己方来的间谍。
可是老祖宗不发话,他们就算是心里有疑问,也只能忍着。
忍着到一个是适当的时机再向老祖宗间接地提示一下……
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也许此时最门儿清的只有“九千岁”了。
对于杨涟的话他没有做过多的反应,毕竟是今天是给自己儿子庆生,就算是这姓杨的今天故意挑衅而求死,他魏忠贤都可以忍受。
更不用说人家杨涟这话说得倒也礼仪备至,至于把儿子认成他的侄子……
这个气度“九千岁”还是有的。
淡淡看了一眼杨涟一眼,“九千岁”浅浅一笑,“久闻杨大人海量,不过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揽酒令,我担心一会你杨大人有些应付不来啊!”
杨涟对着魏忠贤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冷冷一笑,“这个就不劳魏公操心了。”
“这魏广过生又加上乔迁,我这做长辈的今天要不替他把这宾客们照顾好了,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到了魏公公,来者皆是客,这一会,我自然也会好好招待你的……”
魏忠贤一听不由失笑,“那咱就等杨大人了……对了,我看这人都到齐了,这东道主呢?”
在这样的场合,“九千岁”知道自己不能和儿子走得太近,这该有的面上工夫还是要做的。
陪在一边的礼部左侍郎余则成一听赶紧苦笑道,“千岁您是不知道,这魏广魏大人看到这鼓瑟萧笙、高朋满座,一时有些怯场,卑职请了几次,却越是让这孩子心生惧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闻余则成这么一说,“九千岁”和内阁大学士都不约而笑。
就听杨涟笑骂道,“这小子在面对近两千的倭寇都不害怕,今天却还露怯了……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九千岁”一听竟是赞同地点头,“既然魏广露怯,而你杨大人自诩叔辈,今天这个场子,我看还得是你杨大人来主持!”
“既然魏公都这么说了,那么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涟一听以为这魏忠贤一时犯了傻,立马答应。
而如此,恰好落到了“九千岁”的圈套里面。
对于魏忠贤的种种表现,杨涟想的是他在和自己争夺魏广的立场、忠心。
不过“九千岁”的真实心理活动很简单,就是给儿子庆生。
他虽然和杨涟是死对头,而他也知道,能有资格成为他魏忠贤对手的……
也只此一人!
不管两个人的政见如何不和,立场如何对立,可是不得不承认,两个人都是各自阵营的绝对擎天一柱!
各自领域极致厉害的人物!
所以“九千岁”的想法很明了,在你们东林党覆灭之前,只要我的人不对魏广出手,而成为在今天这所有的京官面前让你以魏广叔辈的身份出面主持如此仪礼,别的不敢说,你们东林党这一块,就没有人再想着对我的儿子不利!
只要你杨涟是东林党领袖一天,那么我儿子的安全就无异多了一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