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已经缕清了思绪,知道了躲在暗处的敌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么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魏广尘声道“着卢恒的身份还有多少人知道?”
那锦衣卫主事摇头道“像卢恒这样的人能被九千岁选为暗中保护小魏大人的人,他们的身份都是机密中的机密。”
“除了九千岁以及老奴,无人知晓。”
魏广奇怪的问道“那他们怎么跟家人隐瞒的?”
那主事略作思考然后毫不隐瞒的说道“小魏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在这京城有许多处隐蔽地点,都是做龙窑的。”
“专门给皇宫烧制瓷器,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至于因为陛下催的急,让他们整天整夜在龙窑烧瓷的理由也是很容易被接受的。”
“况且他们每月的俸禄着实不少,光是这些银子都能让不少人闭嘴了。”
魏广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说道“他们做这种活,肯定会牺牲不少,你就根据阵亡抚恤金的三倍·····”
魏广本想将这些事推给锦衣卫主事去按照惯例去解决完,但是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总有些膈应。
不管是因为什么,卢恒因为保护他而死,他总该去见见卢恒的家里人,给他们一个交代才好。
于是魏广将自己的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然后改口说道“那我就看一下卢恒的妻女吧。”
不等那名主事说话,魏广就叫来了两个村民。
每人给了他们二两银子,让他们将卢恒给抬到福禄巷。
徐州之行让魏广变化很大,之前他的官场一直顺风顺水,背靠魏忠贤、杨涟以及朱由校这三座大山底下是真的凉快。
而且他好似还能在这三方势力中灵活游动,好像什么好事都被他占了去。
而且他在之前总有股莫名的自信,好似不管什么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搞定,而且是完美的搞定。
但是经过这次徐州之行,接二连三的超乎他想象的变故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最后他都用很不错的手段给解决了,但是他也没有了往日的开朗。
这些躲在暗处的来自四面八方给他带来的层出不穷的难题让他应接不暇。
他突然认识到自己有些小看这大明官场上混迹了许久的老江湖了。
于是他慢慢的陷入了一个总感觉自己身边无时无刻都有敌人设下的陷阱的自我设限的情景当中。
当然这也是一种好事,但是对于现在的魏广来说,他有些陷的更深了。
杨涟自己本就是城府极深的人,他希望看到自己的接班人像他一杨,甚至比他更优秀。
所以他看出来了却不会点破。
若是魏忠贤在这里就一定会发现魏广眼神中的变化,就算是不让魏广以后权势滔天,他也不想让魏广眼神中的光彩消失。
显然魏广稍微认识到了这点。
他不想变成一个城府极深老谋深算却无半点感情的操盘手。
所以他才将去慰问卢恒民母女的事情自己亲自去办。
这是给他们孤儿寡母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一会,魏广就来到了福禄巷。
咚咚咚,三生敲门声过后。
门内传来一道细细的女声。
“来了。”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