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骊娘实在没想到,两个相貌不俗的美妇人竟会闹到当众厮打的地步。
邓母身材娇小,体态圆润。平日里最是温柔大方。此时动起手来竟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她薅着吴家娘子就跟薅鸡仔似的。
可怜那吴家娘子逞一时口舌之快,此时却吃了大亏。她身材高挑,可却太瘦了,到了邓媛娘手里,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脱身。
四周站的妇人也没想到她们当真会动手。此时都已经看麻了,也不知道上前阻拦。
吴家娘子忍不住指责道:“霍青娘,你给我放手。你还是小孩吗,说不过就人扯头花,你丢不丢人?”
邓母只是冷笑一声,就要开骂。
眼看着要出大事,马骊娘连忙一口气跑到邓媛家送信。
她刚一进院门便看见邓媛正翘着伤腿,坐在凉棚下,往晒干的空心橘皮里填面粉呢。嘴里还哼着叫不出名字的乡间小曲。简直好不自在。
马骊娘看不下去了,忙上前说道:“你还有心思弄这个?没听见外面闹起来了吗?是你娘和吴家的。”
邓媛一点不慌,也没停下手里的活。淡定地说道:“总不至于真动手吧?我娘还是有分寸的,顶多也就怼几句。”这些年下来,邓媛已经很了解她娘和三巧儿她娘的战斗方式了。
“什么不至于?吴家的说你又胖又瘸,将来说不得一门好亲,于是嫉妒吴三巧,就传她坏话。你娘一听她咒你,立马就跟爆碳一样,上手就扯了她的头发。如今已经打起来了。”
邓媛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橘皮都掉了,粉也洒在托盘里。她连忙拿起一旁新做的拐杖,撑着身子站起来,问道:“怎么还动手了?不行,得过去看看。”那根拐杖上宽下窄,还带个托子,正好托在她腋下。邓媛依靠着它,轻易便向屋里走去。
马骊娘忙问道:“你不是要去劝架吗,进屋里做什么?那边都快火上房了。”
邓媛回身说道:“我哪儿劝得动我娘?去了也给她拖后腿。更何况三巧儿娘都说我瘸了,我这样出去,不是上赶着给人家送话柄吗?这事还得我爹去。”
“邓叔?能行吗?”马骊娘一脸茫然。
这几日,她没事便往邓家走,早与邓家人混熟了。
除了邓喜这个熊似的,身强体壮的邓家长子。邓媛和她娘都属于相貌不俗,身材圆润丰满的。
之前因为邓媛不打招呼便上了山,还伤了脚。邓母被气得不清,这几日没少埋汰邓媛。可对马骊娘却一句不是都没有。反而夸俪娘是个孝顺懂事的。两人似乎意外投缘。
邓媛曾抱怨过,“明明是我和俪娘一起找到草药,娘你却一直骂我,反而夸她。娘你这根本就是双标。”
邓母翻她一眼,根本懒得搭理她。
邓父却与这娘三截然不同。他身形单薄,如同拂柳,四肢无力,走两步路就喘。风一吹就偏头疼,日头大点就会被晒晕。
邓父通常是不出门的。马俪娘见过几次,只觉得他根本不像满身铜臭的商人,反倒斯斯文文的,谈吐不俗。更像是常年读书的饱学之士。只可惜,邓媛说他父亲从未科考。很小就跟在祖父身边南下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