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桶里的小鱼,不足巴掌大小。她又忍不住问道:“这种小鱼刺多不好下嘴吧?”
邓媛便说道:“放心,做熟了刺都软了。到时拌白饭吃,加点汤汁,美味得很,保你喜欢。”
在吃食方面,马骊娘自然很信服她,也不再说什么。
邓媛又谈起了她叔叔和她父亲的故事。
原来她叔叔本不姓邓,是个落难的孤儿。眼见着走投无路,邓父正好顺路,便带他去投亲。到了那地方,亲人根本不认,又把叔叔给赶了出来。
邓父一时不忍,便把他带在身边。那时候,叔叔本想卖身邓家为奴的。可邓父见他聪明机敏,又有几分学识,生怕耽误他将来上进考学便没答应。只说等回到家乡,便资助他继续念书。
谁成想邓父本就身体不好,在异地忽又生了大病。身边带着的随从小厮,见他大病不起,卷了财物都跑光了。唯独年岁小的叔叔留了下来,尽心尽力帮他保住财物,并且照顾他养病。
养了将近一年光景,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叔叔又想尽办法带他返乡。邓父到家之后,便同叔叔质量,想认他做异性兄弟。不想最后叔叔却决定改姓邓。
邓父本来有心想让叔叔读书考学,无奈叔叔志不在此。最后邓父便帮衬他买房卖地,做些户口的营生。只是再不许南来北往的跑商路了。
叔叔年岁小时,是跟着邓家过活的。对邓媛邓喜兄妹也十分疼爱。这鱼也是邓媛提前说好的,要小条不要大条的。不然叔叔能拉来几桶大鱼给她。
“年岁到了,我爹和我娘便想给叔叔说门好亲。可我叔叔年少时家庭变故,没少吃苦受罪。他总说人心易变,娶妻不好,反成了拖累。我娘不死心,总想帮他看亲。我叔叔如今也不敢在家里久呆。生怕媒婆上门来。他不是住在城里,便是住在农庄上,倒是常和我哥哥碰面。”
马骊娘只觉得邓家叔叔也是个有趣的人。两人说话间便把鱼都收拾妥当了。
邓媛又在灶台上架起一口小锅,锅里还带着个合边合沿的铁笊篱。
先是起锅熬了一些热油,把那些小鱼放进笊篱里油炸。待到两面金黄才把笊篱取出,把鱼放在一旁的锅里控油。
骊娘见这笊篱十分有趣,便说道:“让我来试试。”
邓媛看了她一眼,又说道:“这可不是好玩的,蹦出个油渣来可要疼死人的。”
骊娘又说道:“我难道还不如你这拄拐的灵活?”
邓媛见她非要试,便翻出长袖手套,以及罩纱帽子给她。
骊娘虽然觉得她太过小心了,却又忍不住感叹:“果然你这里总能翻出一些奇怪的玩意。”
等到她一口气都把鱼都炸完了,再回头一看,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邓媛正在大碗里调配呢。
“这些便是你从白大夫那里讨来的药材,都要放进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