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失望又难过,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人,突然遭受了风雨的吹打。
于是温室里的娇花,再也承受不住,只能恼怒的望着带给自己风雨的人。
孟同恕似乎觉得,她无理取闹,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那你觉得我能怎么办?”
他抬眼望着谢聚萍,心底也非常恼火:“若非你一时冲动,赶走了许柚,引起这么大的舆论危机,我也不用到这个时间还在加班解决问题。”
“你说我不能这样做,现在你让我怎么办?你给我一个方案?”
“难道说是我的决策,是我赶走许柚,让消费者对我不满,从而连累整个孟氏吗?”
谢聚萍语塞,顿时没了原先的气焰。
只顾着来回颠倒地说,“那你也不能拿我出去挡枪,我是你妻子,你应该保护我……”
孟同恕不耐烦道:“那我还能怎么办?除了你我,就只有嘉悯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要将嘉悯送出去吗?”
若说谢聚萍真正的心肝宝贝,那当然还是孟嘉悯。
平日里她再怎么宠爱孟熙宁,再怎么为了孟熙宁跟孟嘉悯吵架。
但在内心深处,还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孟嘉悯的地位。
哪怕是孟同恕,也不能相提并论。
谢聚萍闻言,当即道:“那当然不行,这件事跟嘉悯毫无关系!”
孟同恕道:“那你还说什么?没有办法的话,就闭上嘴,不要质疑我的决策。”
“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最好的办法,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案能够将孟氏从fēng • bō中救出来。”
谢聚萍总觉得这样不对,但又不知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
她屡次张嘴又闭上,待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孟同恕见状,忽然变了脸色,略微温和了些。
他叹口气,露出苦恼之色,道:“你不用担心网上的舆论,只是一时的事情罢了。过了这一段时间,等fēng • bō消下去了,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谢聚萍半信半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fēng • bō消退,就没有什么影响的话,为什么孟氏不等着fēng • bō消退,而要及时转移视线呢?
然后就在她想要质疑的时候,孟同恕又抛出了香甜的诱饵。
“你不是想要做话剧院的副院长吗?等到下一任副院长退休,我就让他们任命你做副院长,好不好?”
“还有半年,你就可以压蒋文悦一头了。”
谢聚萍顿时觉得,如果只是挨几句骂,就能让说动孟同恕出马,给自己要个副院长,好像也挺值得。
她犹豫了一下:“那你之前怎么不……”
孟同恕直接道:“之前是我想着,你的能力可以,才没有人找人。”
“但是我现在觉得,还是双保险比较好,你说对不对?”
谢聚萍点了点头。
孟同恕又道:“但是聚萍你也要知道,只有孟氏好好的,你才有机会做副院长。否则没了孟氏,就你们剧院那一堆拜高踩低的货色,肯定会欺负你的,对不对?”
这是实打实的话。
谢聚萍对此深有感触。
别说是孟氏倒闭,彻底没了。
就算只是上一次,聚萍珠宝破产,她手下没了产业,剧院那些道貌岸然的货色,就已经给了她很多脸色看。
谢聚萍对此,仍是心有余悸。
再也不想感受一次。
于是她点了点头,强调道:“你要记住今天的话,给我要一个副院长的职位。”
孟同寿便笑了笑,语气温和:“放心吧。好了,我还有一点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看了看一旁的钟表,做出关心的姿态:“很晚了,再不休息,明天脸上该爆痘了。”
谢聚萍跟着看向时间,连忙点了点头。
是到她睡觉的时间了,若是弄乱了生物钟,又要不舒服。
只是,她往楼上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丝疑惑,总觉得怪怪的。
可是却始终抓不住关键。
只能抛之脑后。
罢了,她和孟同恕是夫妻,是嘉悯是母子。
他们总不会害她的。
谢聚萍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孟嘉悯从房间里出来。
他穿戴整齐,西装革履,明摆着是要出门。
看见她,孟嘉悯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声妈。
谢聚萍脚步一顿,“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孟嘉悯道:“有个朋友让我出去一趟。”
谢聚萍皱眉,不大乐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太晚了,注意安全。”
孟嘉悯看了母亲一眼,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他其实有一点想法,突然想问一问,谢聚萍对他们的作为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