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医生叫来看了眼,医生无奈地说:“他睡着了。”
“相比晕倒,他的脚比较严重。”医生看了眼已经简单为方寻重新包扎过的脚,说,“我的建议是打麻药把脚趾甲拔了重新长,等他醒了问问他怎么想的吧!”
牧野点点头,他中途除了到外面接苏武的电话汇报一下方寻的情况,其余时间一直在床边守着。
方寻这一觉睡得不算久,但是睡眠质量还不错。可能是前一晚整宿没睡加上第二天糟心事全压心上了,他这一睡着反而感觉不到压力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醒来那会儿想翻个身,牵扯到受伤的脚,方寻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牧野连忙起身稳住方寻的肩膀让他别乱动。
“我去叫医生。”牧野稳住方寻后把医生找来。
医生又为方寻检查了一遍,见方寻没什么大碍,他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你这个脚打算怎么办?”医生问完又把建议对方寻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方寻刚醒过来到现在一直处于发懵的状态里,虽然脚上的疼痛能让他精神一点,但也没精神到哪儿去。听医生说建议拔掉脚趾甲,他彻底清醒的同时感觉脚更疼了。
“能不能不拔?就让它自己长?”方寻缩了缩脚,但纱布上扎眼的鲜血又让他动作一顿,开始犹豫。反正拔不拔指甲都是这么疼,还不如听医生的。
又把脚伸回去,方寻在同意医生的建议前问了一嘴:“拔指甲的话给打麻药吗?”
“不打麻药还不得疼晕过去啊!”医生让方寻放心,然后去准备麻药和医疗工具。
这期间牧野静静地在旁边站着,他没说话,安静到屋里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那些想问方寻要的答案也不敢开口问了,他很怕再让方寻觉得困扰,给他带来更多压力。
牧野这个样子反而让方寻心里更加过意不去,本来挺阳光的一个大学生,因为自己变得跟小说里的抑郁男主角一样,换谁谁都得自责。
转头看牧野一眼,方寻很轻很轻地叹口气。他拍拍身边的椅子,对牧野说:“你坐下,别在旁边跟罚站一样。”
牧野倒是听话,方寻话音落下就见他坐了下来。
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两个人都觉得非常尴尬。好在医生很快端着摆放麻药和拔甲工具的白色托盘走过来,然后掀开被子将方寻受伤的那条腿露出来,便开始给方寻注射麻药。
针扎在脚上方寻都觉得疼,他下意识地要抓床单,牧野却将手递了过去,紧紧地握住了方寻的手。
牧野没想别的,他只是看方寻怕疼,心想让方寻抓着自己他可能会好受一些。后来在医生要拔掉脚指甲的时候又伸手挡住方寻的眼睛,牧野声音带着安抚,轻声对方寻说:“别看。”
在方寻的记忆里还是小时候打针,姥姥和方慧云会挡着他的眼睛要他别看。这种举动会让他觉得有依靠,会莫名地充满安全感。
所以牧野说完这两个字,方寻那种有依靠,有安全感的感觉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