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夜忍住笑,“好,你教我玩。”
吃完晚饭,江冽和虞阿姨就走了,虞阿姨走的时候很匆忙,千夜以为他们下次再来玩就要隔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没出半个月,虞阿姨带着江冽再度登门。
江冽没什么变化,只是虞阿姨看起来更瘦了点,风一吹就倒似的。
她说自己这段时间会很忙,拜托尤茴照顾江冽,尤茴自然答应,千夜也很愿意。
江冽在他家里住了一年,虞阿姨会定期来看他,千夜一直没有见过他的爸爸,江冽也从来没有提过,仿佛生命里没有这个人。
一年之后,虞阿姨和一个男人一起过来接江冽,这男人戴着眼镜,举止温文尔雅,看起来很是和善可亲,正是江冽的父亲。
两家保持着联系,经常见面,江冽的父亲学识渊博,不管提什么话题,他都能娓娓道来,没有半点资本家的油滑,千夜并不讨厌他,不过因为微妙的一年都没有见过他来找江冽的原因,也不喜欢他。
再后来,他就揭开了面具,露出歇斯底里的癫狂。
直到这时,千夜才知道虞阿姨在和他打离婚官司,之前的一年都在为此事奔波忙碌,把江冽放到千夜家也是防止他伤害江冽。
他是个精神分裂的控制狂,受不了虞阿姨想要离开他,为此不惜把她关起来,也不惜用江冽的生命来要挟她。
虞阿姨只能妥协,但大概她妥协的次数太多了,一退再退,终于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在一个晚上和那个男人一起跳了楼,江冽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那男人的资产如山,引来群狼环伺,江冽也像是陷入绝境的幼兽,时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点动静都能把他惊醒。
江冽的外公只好把他送到千夜家里,希望他能不被打扰地长到成人。
一路到现在十七年。
千夜长江冽六岁,六岁太长了,他中学时江冽才一年级,大学了江冽才上初中,这么长的差距,他从没想过江冽会不把他当做哥哥。
江冽步入青春期时,千夜还会调侃他,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又喜欢什么样的人。
江冽一直没有回答,千夜还以为他没有,还劝他慢慢来,不着急。
现在想想,千夜不可避免地感到后悔。
当初不该这么劝的,早知道就让他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