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有金纹的长袍一直拖到地摊上,红色与金色相交融,布料之间摩挲片刻再次分离,覆盖了膝盖上装作躺尸的殷无息。
被摸的生无可恋,唾弃了下自己的幼稚,殷无息闭着眼直接朝那只手上咬了一口,牙齿在那细白的手背留下了一个明显被咬的牙印,上面还黏答答的混着口水。
手的主人并没有发怒,反而倍感兴趣的抬起那只被咬的手凑近瞧了瞧,但由于自身的恢复力,牙印在裸露中渐渐消失,最后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咦,牙发育的还不错。”
殷无息本来以为会等到怒骂或者训斥,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一句当场就愣住了,“你……你莫不是个疯子,快放我下去。”
另一双不同的手自那层遮掩的白雾中伸出,控制住殷无息的四肢,手指灵活的碰了碰殷无息的每一颗牙齿,最后满意的收回手,语气轻快,“并没有发现和其他早产儿一样的情况,而且苍梧你儿子居然还是条金龙,我就说你小子的后代不差。”
后代?苍梧?一头雾水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趁其不注意殷无息灵巧的从他膝盖跳下,也不要自己龙屋的宝物了,往门外狂奔,一口气逃离那里他回过神来,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还好,那两个人没有追过来。
“大白?你做噩梦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冷汗?”白七宝感觉有点凉,替两人拉了拉被子严丝合缝的盖上,见他脸色还是不对,想替他擦擦冷汗,但还没触碰到他的额头便被一只手抓住,扔到了一旁。
殷无息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激,尴尬的笑笑,掀开被子披着衣服下了床,默默地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三杯下肚,他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想象中的父亲不是这样的,除了无法言说的抗拒他心底涌起的更多是—厌恶,对一个初次见面者无缘无故心火自起的厌恶。
他的命运在一根长长的细绳上记录完毕,有多少人,有多少领域一概不知,他甚至连终点在哪个地方都不知道,但哪怕如此他也得摸索着前进。
白七宝扭捏了会儿,见对方还不过来端正的坐着发呆,疑惑的问道,“你到底哪里难受,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殷无息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把这些过于私密的事毫无隐瞒的告诉白七宝,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但对方催促的厉害,他只得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