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清河镇。
清河镇近来出现了不少外乡人,多是江湖人士打扮。
镇上的客栈纷纷挂上“客满”的牌子,唯有城东醉梦居门庭冷落。
醉梦居是前两年新开的酒楼,楼下卖酒,楼上住客,老板娘茹娘是个徐娘半老的寡妇。
茹娘是清河镇上有名的泼辣户,公狗在她家店门口撒尿都得挨几句骂,更别提那些满腹花花肠子的臭男人。
原本凭着茹娘的美貌,醉梦居的生意不可能差。
可惜耐不住人家脾气火爆啊,但凡哪位客官多瞟了她一眼,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非得啐得人家没了面子才肯干休。
本着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想法,茹娘的女儿孟清和在清河镇也是相当不受待见。
孟清和也确实不负众望,上树掏鸟下水摸鱼,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
这对母女来到清河镇不到两年,已是悍名远播。
清河镇以酒闻名天下,来来往往的酒商与好酒之人,听到醉梦居没有不摇头摆手的。
这样的性子可不好找婆家,别说媒婆不敢上门,就连城中的泼皮无赖都不敢上门找乐子。
足见这对母女的厉害。
眼看身边同龄的姑娘相继找了婆家,孟清和却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她急了。
孟清和趴在窗边看着大街上的小伙子淌哈喇子,茹娘仰头痛饮一杯烈酒,嗤笑道:“不过一副臭皮囊,扒了倒还能解解馋。”
孟清和瞬间就没了兴趣,回头瞪一眼茹娘,“你能别在我思春的时候说这种恶心的话吗?”
“我的好主……好姑娘唉,世间男人皆薄幸,你可别被那些口蜜腹剑的家伙给骗了,到头来后悔都来不及。”
孟清和挑眉,“咱们不就是喜欢在刀尖舔血么,既是口蜜腹剑的家伙,本姑娘又怎会让那把剑扎在我身上?”
茹娘叹气:“你没和男人好过,你不懂,那是把伤心的剑,无影无形,却能让你痛不欲生。”
孟清和转头又看向窗外,“真这么厉害?我倒是想试试。”
“你要真想尝试情爱滋味,不如先去找连枝林魅妖学习一二,最近折在她们手里的男人可有数十人了,精力可真是好啊。”
“呸,不过是些不入流的狐媚之术。”
“偏偏男人就是喜欢那些不入流的狐媚之术。”
孟清和双手在窗框上一撑,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大门外走去,“不跟伱闲扯了,这几日清河镇不安宁,叫他们都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