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和将脸埋在叶季白心口,浑身瑟瑟颤抖,谁见了不道一声可怜。
叶季白戳破她的小算计,沉声道:“孟清和,你故意的?”
孟清和无辜地抬起头来,眨巴眨巴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叶季白,我胳膊疼……”
叶季白眸光沉沉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到底是没有再问,揽着她消失在大雨倾盆的夜色中。
孟清和这一晚住在叶季白的房中。
不用面对余筱宛,她心里自在多了。
自从叶季白将包袱里的东西给孟清和看过之后,她便将属于她的衣裳首饰都挪到了自己的包袱中。
眼下夜深,她不愿回房拿干净衣裳,便拿了叶季白的衣裳来穿。
又不是没穿过,孟清和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孟清和找了条发带系在叶季白的眼睛上,还是不放心,又让他转过身去,这才开始换衣裳。
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疼得她直吸气。
叶季白的衣裳松松垮垮地套在孟清和纤瘦的身子上,为了方便叶季白给她上药,她特意将右臂露了出来。
叶季白摘下发带时,孟清和已经捂住了眼睛,“你快些把湿衣裳换了。”
叶季白看着她露在外面的伤口,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只看着都觉得疼。
鲜血滴落在素白的里衣上,像坠落雪地的红梅。
孟清和从指缝间看见叶季白拿了药箱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不换衣裳啊,这湿哒哒的穿着多难受?”
“先给你上药。”叶季白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勾脚将一旁的圆凳拉过来坐下。
云山派的弟子下山时,都会随身带着药箱,行走江湖,难免碰到打打杀杀的事。
孟清和没再说话,将手臂伸到叶季白眼前。
叶季白替她包扎好伤口,已近子时,孟清和赖着不走,“刚才杀我的人是谁,想来你也猜得到,我现在回房,哪里还敢睡?我如今可受着伤呢,随随便便就能叫人给宰了。”
叶季白倒也没赶她走,但他说:“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
孟清和拉住叶季白的衣袖,“我一个人害怕。”
叶季白甩开她的手,往房门口走去,声音冷淡,不带丝毫感情,“如今下山了,不比在星落峰,伱一个姑娘家,当为你的名声着想。”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不与她共处一室?
孟清和烦躁了一晚上的心情瞬间好转,“外面下雨呢,你去哪睡?”
“随便找個地方将就一晚便是。”
“你还没换衣裳。”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