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余筱宛骤然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失了分寸。
不过……师尊有必要这么凶吗?
“师尊恕罪。”余筱宛撇了撇嘴,说是请师尊恕罪,语气却是十分委屈。
余筱宛今日格外娇柔些,她放下孤傲,精心打扮而来,她等着师尊请她上台救场。
余筱宛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叶季白已经扣住了她的腕子,叶季白的眼睛紧盯着湖心的银红身影,他的身子却倾向了余筱宛。
“你给她下了什么药?”叶季白的声音冰冷得像从大冬天的冰湖里泡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我……”一阵钻心的疼从余筱宛的手腕往心尖蔓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是,是天安国皇室里的秘药挽……挽情丝。”
挽情丝,这名字一听就不对劲。
不是情药又是什么?
“你好大的胆子!”叶季白甩开余筱宛的手腕,坐正了身子,再看白玉台上的孟清和,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解药在哪?”
“被我扔了。”余筱宛这话不是赌气,她并没有打算给孟清和解药。
她就是要让孟清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身败名裂,被人唾弃。
她既然下山来了,又怎可能轻易放过孟清和?
余筱宛看向孟清和的眼中闪过一丝憎恨,“师尊,很快您就能……”
“铮!”
古剑落地,孟清和身子踉跄退了两步。
白玉台的边缘常年被湖水浸润得滑不溜秋,孟清和脚下一滑,便跌倒在了白玉台上,只差一点点,就坠入了水中。
孟清和扯了扯颈下的衣襟,浑身绵软无力,却又燥热难当。
嘲笑怒骂之声似浪潮席卷而来,夹杂着污言秽语,瞬间将孟清和淹没。
她跌坐在白玉台上,便似一滴血滴落在白雪中,刺得叶季白眼睛酸疼、心口发闷。
到底是不忍心,叶季白叹息一声,正要起身。
那边上官澜也坐不住了,他抬手招来身后的护卫,“想来是云山派的弟子身体不适,体力不支,带她下去休息。”
护卫领命,正要往白玉台而去,却见从栈道拥挤的人群中飞出一道白影,往湖心掠去。
一袭白衣翩然而至,蹲跪在孟清和身前,扶住她的手臂,担忧道:“清和,你哪里不舒服?”
孟清和微微张开双眸,待看清来人,她才算松了口气,“贺书凡。”
她一双眼睛已经通红,贺书凡立刻凑近替她挡住岸上人的目光。
“他娘的有人给我下了药,先带我离开这里,我快撑不住了。”
贺书凡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孟清和,便要踏水而去。
看台上又一道白影闪过,余筱宛如风一般飘上了白玉台,横剑拦在贺书凡面前。
“这是我云山派的事,烦请这位少侠将我云山派的弟子放下。”
贺书凡冷笑,“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云山派,你们是将摘星大会不放在眼里,还是将千泽城城主不放在眼里,抑或,是连各大门派也都不放在眼里?”
面对贺书凡的致命三连问,余筱宛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