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筱宛沉眉站在一丛翠竹旁,她今日穿着一件白色束袖裙,头发高高绾起,容颜清绝,干净利落,只裙角沾着几点泥渍,并不显眼。
看着满地残碎的尸身,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不管是害怕,抑或嫌弃。
甚至连周遭的喧哗,好似也不能惊扰到她。
待议论声慢慢低了下去,上官澜才再次开口,“既然各位都想到了当年那场战争,也回忆起了各家祖辈在人魔之战中的英勇事迹,便该猜到,魔为何不伤千泽城的百姓,只对江湖豪杰下手。”
为何?难不成是为了报仇?
当真是因为那遥远的祖辈之仇!?
听上去多少有点离谱。
不过魔不似凡人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他们想什么时候杀到人族来,还真没个准头。
人心尚且难测,谁又知道魔的心思。
有门派弟子开始动摇了,但徐长老显然不信上官澜所说,他冷哼道:“怕不是上官城主与魔勾结,要将我等诛杀于此。”
上官澜“噗”地笑出声,“徐长老觉得,本城主若是想要你们有来无回,用得着与魔勾结?你这是瞧不起我千泽城?”
眼看气氛僵持,通天阁的李堂主出来打圆场,“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揪出魔头,替这些死去的弟子报仇。”
上官澜在残尸旁缓缓踱着步子,似在思索,“据我所知,千泽城中的客栈驿馆,房间多为两床或大床,多床亦不在少数,而诸位来千泽城,多是同门结伴而行,断不可能一人住一间客房。”
李堂主亦若有所思,“上官城主的意思是……”
“各门派来参加摘星大会的弟子,想来都是根骨绝佳的好苗子,为何魔行凶之时,同房而眠的弟子却毫无察觉?”
不知哪个门派的女弟子恨道:“魔生性狡猾奸诈,悄无声息地杀个人算什么?”
上官澜眸底闪过一道厉芒,抬眼时却依旧是一副理智沉着的模样,“姑娘此言差矣,魔若想shā • rén,绝不会偷偷摸摸。”
徐长老找到机会讽刺上官澜:“上官城主倒是对魔了解颇深。”
“难道在场诸位对魔了解不多?”上官澜冷笑,“莫不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连魔站在你们面前,你们都觉察不出了?”